而且他还发觉这里的山溪中还有一种特产泥鳅,足有一尺长短,身体的两侧生出两条黄斑若线似的延伸,包绕着身体,扎一看似两条金线一般,每条几乎都有三两来重,这家伙行动奇速,在山溪的岩缝里游动如飞,一有动静就钻进岩缝里,普通人很难抓捕。只可惜遇到了同样变态的秦奋,随手折了根柳树枝,短短十来分钟就叉了七八条起来。
在草棚里生起篝火,火焰欢快的跳跃着,在烤得油汪汪的野鸡兔子表面吞舔,再洒上孜然粗盐,不一会儿就有阵阵诱人的香气扑入鼻腔,脂油一滴一滴的落下,在火里腾出阵阵青烟。
老翁拘谨的坐在一旁,秦奋招呼了他一声,才慢慢凑了过来,尴尬道:
“说好了请你们吃饭,你瞧这事弄得……”
双手在身上摸摸,犹豫片刻才解开腰间的褡裢,然后掏出自带的黑面馍馍递给众人。秦奋笑呵呵的接过,就着野味滴落的热油香甜的吃了起来。银子大小姐她们也有样学样,发觉这黑面馍馍虽然卖相不佳,口感粗糙,但是烤热以后吃起来相当香甜,野味的热油浸透了进去,平添了几分风味。
大口吞咽了几块黑面馍馍,秦奋大赞几声,老翁眼角的皱纹就散了,这才放开拘束,嘿嘿笑了起来。等到野味的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老实不客气的伸手抓了下来狼吞虎咽。吃得满嘴都是黑灰,手上流油大呼痛快。
吃饱喝足,几人就坐在长条石凳上闲谈,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汪洋一片,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地上就有无数个透明的泡泡不住生灭。厚重的茅草屋檐下,雨水牵成一条条白线淌落不止。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近一个钟头,才终于渐小,天空中的厚重乌云也渐渐有了消散迹象,变成了雾蒙蒙的如丝雨雾。便由老翁领路,向村落走去。
一行人徜徉在如丝的雨雾中,踩着四溅的水花,等到村口后,大雨已经停了。天空如瓦蓝色的澄澈湖面,一碧如洗。空气清新湿润,竹林深处有未散的烟雾缭绕,美轮美奂。
众人刚到村口,就要光屁股露着小丁丁的鼻涕娃怯生生打量,然后大呼小叫着跑回家去。
老翁领着秦奋等人直奔小村中一处宅院较大的人家,村中小径乃是由青石所制,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在娃娃的叫嚷中,大门很快打开,一个头上挽着发髻、杵着拐棍的老人迎接出来,一双眼睛打量着秦奋几人,略含戒备的道: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这时候秦奋就不主动出面说话了,侧身两步将老翁让出来,这老头乍一看颇有几分精明,一个糊弄不好反倒弄巧成拙,交由老翁开口介绍最为妥当。
果然,老翁将烟锅一别,扯着嗓门喊道:
“三叔,这是外面来的郎中,只因进山采药,迷了路途。我就把他们领来了,也好为二愣子他们瞧瞧毛病。”
自古这样的村落,首领都是由村子里辈分最高或学识最高的人担当。老翁转头又道:
“这是俺们李家村村长,村里唯一的举人老爷哩。”
那李村长点点头,这才满面笑容的道:
“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多多恕罪。”
“好说,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