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该打。”张赐在陈秋娘屁股上拍了拍。
“说中心事,就揍人。不要脸。”陈秋娘叫起来。
“你明知你对我意义非凡,比我生命还重要,还说这种话来气我。”张赐神情严肃得吓人。陈秋娘拍开他的手,说,“不理你,开个玩笑也不行。”
“我怕你心那样看低我,亦看低你。”他说,语气神情还是严肃得很。
陈秋娘亦觉得这个玩笑过火了,便低头愧疚地道歉,说:“好了,是我不好,莫生气。”
“云儿,你记得,你比我生命还重要。”他很郑重地说。
陈秋娘点头,“嗯”了一声,眼泪簌簌滚落在襦裙之上。张赐伸手替她擦眼泪,低声问:“很感动吧?”
“特感动。”她回答。
张赐呵呵轻笑,尔后说:“快用膳吧。豪门盛宴的东西浪费了的话,就真是暴殄天物了。话说。文人一旦从商,那心可真黑啊。”
陈秋娘已在他身边坐下,正在检查自己方才咬的地方,却听他来了这么一句,便问:“好端端的,怎么说这话了?”
“就是感慨一下陈文正那样欲要兼济天下的读书人,一旦从了商。这简直就是逐利高手。还有你那弟弟。小小年纪,跟陈文正简直是如出一辙。打理了陈氏农场。如今,陈氏农场名震南北。打理豪门盛宴。也是花样百出。我上次去瞧他一次,谈了谈话。小小年纪,跟老夫子似的,以一家之主的礼仪接待了我这个客人。问及他的生意经。结果却听闻是你留下的秘籍?”张赐说了一大串。
陈秋娘已经在对付金丝芙蓉馅饼,嘴里喊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只是留了简本。能看得懂且运用的才是高手。
“你那弟弟与陈文正若为朝廷效力,绝对是国家栋梁。但两人似乎无意于此。”张赐亦坐到了餐桌前,毫不客气地品尝鲈鱼脍。
“人各有志,他们能看透。人生大幸。”陈秋娘喝了一口果酒。
“这倒是。”张赐亦点头。
两人就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将一桌好菜扫干净,待二人移居厢房,开了临湖的窗。就着太乙湖的湖光山色,煮茶品茗时。陈秋娘才明白原来汴京确实危急,但不至于像自己想的那般。而他来处理事情,因为出了叛徒的原因,确实一度十分危险,但因早有防备,各路人马皆纷纷到了,况且他还带了柴瑜的那一支秘密部队前来。而那支秘密部队大部分人驻扎在汴京城外,少部分与他一同进入了汴京城。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张赐的人马其实很多。至于为何不见陈秋娘,那是为了试炼。
所谓“试炼”是说要成为九大家族的族长夫人必定要经过的考验,族长夫人试炼期间,族长不可出现,不可出手。而这一次汴京之围,正是对陈秋娘的一次考验。
知道真相的陈秋娘简直眼泪掉下来,也顾不得淑女,径直来了一句:老娘这边厢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杀人放火都干了,你们告诉我这是试炼。张赐,你大爷的。
张赐连忙起身抱住她安抚道:“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再说了,我是一直在你身边。你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啊。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地到达湖心小岛的,不被食人鱼撕了啊。另外,在那竹林里,你以为是是调开那些士兵的啊。乖了,我一直守护着你的。”
陈秋娘听到他说这些,顿时热泪盈眶,半撒娇地问:“那我扮乞丐,扮厨娘,你都知道?”
“嗯,我都跟着你,自是知道。”他说。
陈秋娘不知怎的,“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哭得比之前都大声。张赐慌了神,连忙抱在怀里安抚。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哭,将他紧紧抱住,说:“以后,不许悄无声息地不告而别。”
“谨遵娘子教诲。”他调皮地笑。
陈秋娘抬头凝视近在咫尺的容颜,眼泪又涌了上来。张赐唇边含了温柔的眼,那眼神如同最柔和的波浪,直直地涌来。周遭清风徐徐,日光和暖,天空一片湛蓝,两人对视,情意绵绵。正在这时,扮作郭潇的苏清苑来了,径直将两人这暧昧的氛围悉数破坏。
苏清苑一屁股在胡床上坐下,说:“你小子让我好找啊。”
“你来得不是时候。”张赐坐在主位上。
陈秋娘喊了一声“师父”算作礼数,尔后就跪坐在一旁泡茶。苏清苑不屑地瞧了张赐一眼,说:“你何必这样着急,来日方长的事,再说了小樱还小。”
陈秋娘到底不是真正十三四五的小姑娘,一下就知自家师父所说何意,一下子就红了脸,连忙低下头,装作研磨茶叶。
“休得胡言。”张赐着急了,立刻喊道。
“对师父大呼小叫,你还想不想娶我徒弟了?”苏清苑不悦地说。
张赐不语,就在一旁坐着。苏清苑见他闷不吭声,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只有我徒儿才制得住你。这么多年,我总算是赢了一招。”
“胜之不武。”张赐说。
“那把她丢上山来,算计我一定会教她,不是更卑鄙么?”苏清苑试探道。
张赐哈哈一笑,说:“我以为你穷尽此生都不会明白过来。”
苏清苑冷哼一声,语气威胁地来了一句:“天地万物、风水罗盘,你不想要测量结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