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封信。
他根本不会知道他帮助的是怎样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牲！
再次回想起金臣和李新杰的笑容，竟然带着说不出的刺眼，那是自诩为胜利者的嘲讽么？
他突然有些明白血魔为何在苗圃村大杀四方后，到了警察总署却没有出手杀一名警察，或许在那无尽的夜幕里他想宣布的不是自己的恐怖，而是这些藏在光明后的肮脏！
但他并不后悔杀了血魔，他跟血魔早就是不死不休！
他后悔的是没有早些察觉到这一点，没有早点识破这群畜牲人皮下的丑陋模样！
没有早一点看穿他们和内野小武那群人渣是一丘之貉！
“怎么了？”
似乎是看到陆非的脸色很难看，虞夕淡淡的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他手边的照片与信笺：“信上都说了些什么，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陆非抬头看着虞夕，突然有些明白人偶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突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的情绪，像是遏制不住的邪火一般蔓延！
伸手将信笺和照片叠好收回信封中，陆非缓缓站起身来，将信封推到了虞夕的面前：“我想让你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鹿军首……”
虞夕沉默了片刻：“你不回银城了？”
“回。”
陆非眼神坚定的看着虞夕淡漠如刀的双眼，突然咧嘴笑了一声：“但在回银城之前，我还得回潞城一趟，答应了我妹妹给她带潞城土特产的。”
虞夕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
就在陆非想要继续说服她的时候，虞夕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虞夕知道陆非有个妹妹，但带潞城土特产什么的就完全是瞎哔哔了，潞城特产钢筋，难道回去还要背两根钢筋上直升飞机不成？
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揭穿这个谎。
即便这个谎再拙劣，但虞夕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还有那抹熊熊燃烧的愤怒，她不知道陆非在那封信里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陆非回潞城想要干什么。
但她很清楚燃着满腔怒火的暴君……
无人能阻！
“谢谢。”
陆非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这次把天捅个窟窿自己很难全身而退，能够救他的唯有远在西北要塞的鹿青崖！
一把夺下李三生手中的羊腿肉，拽着一脸懵逼的李三生就出了小店的大门：“走了，开车回潞城！”
仅仅是一封信。
人偶师就将他逼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绝境。
或者也根本不算是进退两难。
因为人偶师知道他根本不会选择一条退路！
因为他欺骗不了自己愤怒得几乎要炸开的心脏！他没法对这滋生的丑恶视而不见！他忘记不了远在大兴安岭要塞浴血奋战的龙组！
陆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高尚多光明的人，但他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他现在只想回潞城打爆那群人丑陋的笑容，踩着他们满脑肠肥的头颅，让他们明白！
就算是披上一百层人皮！
畜牲！
也变不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