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娇俏面一红,讪讪道:“人家只是觉得孤儿寡母挺可怜的,旗人纵然残暴,可这和女人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苏三娘点点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你不是最讨厌专门欺侮孤儿寡母的曹操、司马懿,还有赵匡胤吗?难道你要学他们,也去逼迫孤儿寡母?”
“慈禧可怜?”王枫哑然失笑,随即望向了周秀英:“大妹子,你不会也要当圣母吧,你可别忘了,你家老爷子是被清庭以残忍手段杀害的。”
周秀英分辩道:“害死父亲的是钟殿选,我已经报过仇了,其实单论起凶残,汉人不比满人差,比如那个曾国藩,他不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吗?而且两三百年前的大屠杀,汉人杀自己人比满人还狠呢!”
“疯了,都疯了,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圣母全线反扑啊!”王枫摇了摇头,无奈道:“看情况吧,旗人如果不识抬举,那可怪不得我了。”
说完,王枫双手一背,向营内走去。
“耶!”周秀英与杨水娇欢呼一声,伸出了胜利的双指,苏三娘也犹犹豫豫的把手指伸了出来,可这个耶字,究竟没好意思出口。
......
不知不觉中,十天过去了,这十天里,民盟军围而不攻,却是抓了不少从圆明园里逃出的太监宫女和士卒官吏。
这些人眼看大清不行了,偷了值钱的东西就跑,别看一个人带不了多少东西,可是蚂蚁搬家的威力不容小觎,圆明园里有几千宫女太监和各级官员,还有数万守军,不及时制止,用不了多久,圆明园会被搬的只剩下一个空壳。
圆明园并不是指圆明一园,而是包括长春园与绮春园两座园林,位于北京西郊,背倚连绵不断的西山秀峰,王枫立刻调军,封堵住圆明三园的出入要道,甚至在附近山头都安排了岗哨,如此一来,倒是截住了很多古玩奇珍,并且把抓获的太监、官员和士兵押往圆明园大门,宣布罪状之后集体枪毙,宫女则强制劳教三年,双管齐下,很快就扼制住了盗抢圆明园财物的风头。
而北京城里,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要知道,大军围城带来的钝刀子割肉煎熬感最是磨人,虽然城里储存了足够的食物,拖到过年不成问题,但煤炭运不进来。
清庭为什么禁止私人采煤?因为煤炭是北方冬季过冬的不可或缺之物,掌握在朝庭手上,可获暴利。
随着天气日冷,煤炭的供应越来越紧张,就连宫里在白天都不许烧煤,只有夜晚才能算着用,很多人冷的吃不消,只得拆了桌子板凳引火取暖,北京城上空,日以继夜的浓烟滚滚,雾霾于不经意间到来。
在呛人的烟雾中,十一月二十八日深夜,一道身影偷偷潜出了北京城,绕了个圈子没入了民盟军大营中。
这个人正是福兴,所谓上了贼船下不来,自从六年前替民盟军传了次口信之后,就被盯上了,不得不当了一名间谍,大量有关北京深宫与朝庭的情报由他手中传出,使得民盟军对清庭的动向了如指掌。
由于福兴身居领侍卫内大臣与正白旗副都统的高位,可以很轻松的出城,因此今晚,他需要把北京全城的兵力分布图交到民盟军手上。
他虽然很不愿意冒险,可是在民盟军潜伏于北京的密探的软硬兼施之下,比如你不送信就把你卖主求荣的消息散播出去,再比如立了大功陛下不会亏待你的等等诸如此类,只得接过了送信的差使。
王枫亲自接见了他,这幅图很详细,清庭的兵力分布除了各门、紫禁城与官署,还充分利用地形,每一个战略要点都不遗漏,同归于尽的决心一览无余。
王枫把图递给了陶桄,陶桄细看之后,吞吞吐吐道:“陛下,若此图无误的话,属下可以断言清庭已经做好了打巷战的充分准备,即使我军破城而入,北京城也毁了,若是长期围而不攻,恐怕北京民众会被清庭敲骨吸髓,甚至食物短缺时,杀了吃掉都有可能,您看....要不要试一试?”
王枫望向了福兴,福兴顿时浑身一紧,连大气都不敢透,他对王枫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老虎凳的滋味时至今日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好一会儿,王枫才问道:“福兴,你这图可有疏漏?”
福兴连忙道:“请陛下放心,此图是奴才....不,是小人利用职务便利,跑遍了北京亲自绘制,绝无半点疏漏。”
“好!”王枫点了点头,又道:“福兴,我交你个差使,办好了可保你全家无恙,你可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