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把一大爷的五块钱给退了吧。”</p>
郝仁写了易中海的名字，又数出五块钱，递了过去。</p>
“易师傅，签个字，按个手印。”郝仁提醒着，又解释道：“人太多，怕混了。”</p>
易中海签了字，按了手印，拿着五块钱回去了。他得再去别的车间转转，凡事不能只想着自己不是？</p>
贾旭东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心里竟然有点发慌。</p>
医务室里，四车间的人排着队等着退钱。退了钱的，则一一签字按手印。</p>
车间里，易中海边走边数着钱。遇到有人问起，就回句：郝仁那里在退礼金，要退的就快去。</p>
有的人立马奔着医务室跑来。也有的人，嗤之一笑：送出去的礼金，哪能再要回来，掉份儿。</p>
锻工车间，易中海刚刚过来溜达了一圈。几名锻工有些意动，刘海中喊了句：“这种掉份儿的事，我刘海中的徒弟可干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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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写下最后一张欠条，递了过去。晃了晃手腕儿，看了眼时间。</p>
得，还五分钟下班。起身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p>
没抽两口，宣传科的大喇叭儿，又响了起来。</p>
“广播，广播。”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夹，但是真好听。“我厂医务科郝仁郝大夫，坚守在医护岗位，仍不忘前……援……美帝，捐款八百六十二元整。郝大夫充满真情的介绍，这笔钱是我厂八百多名工人凑的礼金。荣誉不属于他一個人，他受之有愧。这个荣誉是属于大家的、集体的，是所有工人兄弟的。所有工人兄弟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表扬信上……”</p>
郝仁抽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恁这子弹，飞的也忒慢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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