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归解气,刘草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李大脚!
有她在这村口盯着,这跟埋了个雷子在那有啥分别!
队里好不容易才等来这熬出头的机会,可不敢毁在这瓜婆姨手上!
“霍啊,大跟你商量个事呗。”他找上霍英姿,“你看有没有啥药,能把人吃死,但你又能给救上的?”
霍英姿头也没抬,“有,砒霜。”
让李大脚这么一搅和,短时间内病人起码能少一半。
世人最不缺的就是捕风捉影的能力,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添油加醋更是常事,不知得用多少祛病延年的例子才能去证明!
挡人钱财可如同杀人父母啊!
砒霜不至于,她不过是在李大脚的身上撒了些催人情动的药粉,让她没日没夜享受夫妻生活的同时也体验体验活在别人嘴里的滋味。
“……”刘草根默默站远了两步,胁肩诌笑,“你就当我没说,啥也没说。”
这东西一个不留神,能把他整个大队的人都送走啊!
李大脚固然可恶,那也没到要命的地步……
但李大脚觉得那还不如要她的命!
那天晌午在村口被徐艳玲一顿修理,回去后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身上又烫又痒,尤其是那里,一迈步子就忍不住……wap.biqμgètν.net
生过娃后,她已经快小二十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像是刚结婚那会儿,让人想得慌……
后来她汉进来,一下子天雷地火的,两人在院坝里就干开了,惹得左邻右舍纷纷往墙头爬!
家里老的小的都嫌丢人,连下地都没脸去了。
她也知道丢人,可就是忍不住,一早子弄了有十来回了,老牛都犁坏了,还是不得劲,看到个汉子甭管谁家的,就想上去扒人裤子!
“这怕是撞了邪了,要不还是去找小霍大夫瞧瞧吧。”王麻子眼下发青嘴唇发白,走路都打飘。
李大脚堵着人不放,“她还能给你驱邪不成,我看这就是让徐艳玲那婆姨给我打坏了的缘故!”
她一直都怀疑邢轶和那姓霍的那是故意唱双簧混钱,瞅着跟她们家知青差不些大,能治个啥病!
说不定连邢轶的腿都是事先故意装瘸的,说不定他们俩压根就认识,啥从河里捞起来的,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她铲的你又没挨着我,咋可能我也这样嘛,多半是吃了啥不该吃的东西,那回食堂不也是因为这,险些没把命送了,还是上卫生所去一趟保险!”王麻子拼命闪躲,一门心思往外跑。
小霍大夫能不能给他治病一点儿也不重要,他就想出去歇歇,这都多少回了,实在是犁不动了!
“你今儿个要是不给我弄舒坦了,哪儿你也甭想去!”
两口子跟猫捉耗子似的,一个撵着一个跑,谢天谢地终于揪了个空档,王麻子一把拽开门,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好,套着个大裤衩子就出去了!
“小霍大夫,小霍大夫救人啊!”
邢家院坝里,只有邢轶一个人在拨弄着晾晒的草药,清净得让王麻子险些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邢轶啊,小霍大夫人哩?”
“……”没人答应。
“邢轶啊!小霍大夫上哪儿去了!”他又加大了嗓门。
邢轶这才抬头不急不缓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冷森森的脸跟十二月里刚从金沙河捞出来一样,王麻子不由得想起大伙儿都在传的他从营盘里带回来的“枪”,心下怯火,又想起自家婆姨撵走卫生所病人的事,悔不当初!
他尴尬的陪着笑脸,“邢轶你可真会说笑,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哪会知道嘛。”
早就说过邢轶惹不得惹不得,这瓜婆姨就是不信,非说啥打蛇打七寸,一定能把人拿捏住,他一时耳根子软也没拦住……
这下可好,为了点压根就没影的棉花把人彻底给得罪干净了!
“我看着很像能掐会算的样子吗?”邢轶死活就是不告诉。
挡了他们家小霍的财路还是其次,真要是把这卫生所的生意给搅黄了,让他拿啥去留人!
他的腿已经进入康复期,每天光喝药就能行,眼下小霍还没走完全就是看在这源源不断的诊金的份上,凭她的医术想换个地儿继续攒她的万元户,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王麻子再求爷爷告姥姥,好说说了一大箩筐都不管用,没一会儿他自己身体里那股子邪火又冒起来了,只能拖着虚浮的脚步先回家解决……
此时远在县城的霍英姿并不知道,眼下老王家那孔破窑里发生的事已经完全不在她的设想范围之内!
临阵脱逃王麻子一进门,就把他爹和他婆姨给堵在了炕上!
那个打的哟,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