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道:“如实告知即可。”
“是。”
探子心想,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受啊不是,你们下棋就下棋,坏事儿让我这个小杂毛去?
再说,那是个妹子……
范良领先一子,殷无尘看到这,推开棋盘,说道:“不下了,走,去看看那个西方人。”
范良心头有点不是滋味,
殷商薇叫来的人,让他去看,这里面的意思,好像,有那么点直白,一点都不委婉,可这毕竟是自家侯爷,也不能拒绝。
“老范啊。”殷无尘笑眯眯地看着他,忽然间,语气变得阴冷:“花有重开日,人无再活一次,有些事,本侯不想多问,也不愿去多管,你的事,就是你的事,但不能影响到咱们的大局。
人可以言而无信,毕竟都有自己的苦衷,但不能有二主,你懂我的意思吧?”
话语刚落,脸上便浮起了笑容,似乎,刚才的阴冷只是他的玩笑话,但范良却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冒出了冷汗,他知道,殷无尘是认真的,在这么下去,他离被杀,也就一步之遥了,再见识过殷无尘那把镭射枪后,他现在是半点反抗之心都没有。
殷无尘则默默地看着对方,心里想的却是殷商薇,看来,火烧连凤山的风,吹得有点大,都跨州了,直接惊动了还在扬州作战的她,其实到现在他都没理解到连凤山的重要性,但心里又隐约觉得,连凤山,似乎和烈火军校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当真是模仿者和被模仿者吗?
只怕未必。
要不然,怎能吹得动殷商薇?
殷无尘叼着烟,走出了门。
探子走过来,说道:“侯爷,她到了。”
“叫进来吧。”
殷无尘斜了他一眼,再道:“怎么,你也软骨头了?西方人而已,有什么高贵之处吗?想本侯去接她不成?”
“不敢不敢。”
探子吸了口气,赶忙跑了下去,刚才,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杀机。
不多时,对方走了进来,就一个人,殷无尘有点意外,说实话,现在荆州残存的西方人,人人自危,都不敢冒泡,平日里大街上最多的就是他们了,仗着金发碧眼,自认为高人一等,不论走到哪,都趾高气扬,高昂着鼻孔,自打他火烧连凤山以后,西方人都成了过街的老鼠,白天根本看不到面,只有夜深了,才敢出来买点吃食。
“胆儿肥啊。”
“侯爷过誉了。”
这是个女人,其貌不扬,却很耐看,和大多数西方人一样,身材高挑,眼窝深邃,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两人走到凉亭处,范良吩咐下人准备吃食,殷无尘则招呼着对方坐下,不需要弯弯拐拐,直接一枪见血的问道:“说吧,大姐叫你来做什么?”
女人还没喝水,连续赶路,嗓子都快干得喷火了,听到这句话,不由皱了皱眉头,颇为倔强的没有回答。
“范良。”
“在。”
“送客。”
“这……”
女人也是愣了愣神,来之前,殷商薇就千叮咛万嘱咐过,她那个弟弟很不好相处,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还在想作为那个道:“范叔,叫我克莱尔就行了,我是社长王旗下的副将之一,这次过来,是准备送你们一个大礼的。”
“哦?”
范良吃惊的不是礼物,而是对方的称呼,范叔?
他现在是个两面不讨好的人物,双面间谍,往往最痛苦,不论站在什么地方,都容易被人怀疑。
别看他在殷商薇那里得到了重用,可同样的,对方也很清楚他的计划,所以才敢放任自流,甚至不惜让他回到殷无尘身边,但现在,从克莱尔的称呼当中,他又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他能在两面混得风生水起还游刃有余,是因为他在大局上,看得比一般人要高,也要长远得多,他知道两人想要什么,所以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于是问道:“你先说礼物吧,咱侯爷身体不舒服,正好可以给他冲喜。”
克莱尔有点不爽,却也还是开口说道:“摄政王送来战舰一艘,并让殷侯爷,在一个月内训练出一支完善的水师,然后发兵扬州,随她夺得扬州鼎。”
嘶——
范良大惊失色。
战舰?
扬州引以为傲的武器,也是他们能在九州立足前三的稀世宝物,殷商薇怎么搞过来的?难道扬州这么不堪,直接就败了?
太可怕了。
他忽然有点怀疑,殷商薇是不是还有一支从来没在世界上出现过的军队存在,不然的话,仅凭雍州二十万铁骑,怎能那么容易扫荡荆州,且时间跨度并不长,就在此拿下了扬州的战舰,看这样子,分明是以碾压的方式,把扬州打得喘不过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