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雍荆二州是宿敌,从他们的服饰,就能看出一二,雍州尚黑,主打色调就是黑色,不论是军装还是百姓,都以黑色为主调,在辅佐淡淡的金边,大气。
当然,荆州喜欢说他们是野人,没有开化的蛮夷。
却忘了五十年前,本是一家人。
荆州喜欢白色,或许是他们认为洁白如圣莲,才能彰显他们的文化底蕴,人们普遍儒雅,加之没有异兽登陆的骚扰,所以世族林立,爱诗词歌赋。
现在流传在九州的好几篇传世诗文,都来自荆州。就像赵宇轩一样,明明被脱光了衣服,还被殷无尘取了个小野猫的称号,但人家就是不生气,哪怕蛋蛋都被打碎了,也能保持那份气度。
荆州公主是个例外,若可以忽略她的容貌的话,那么,这就是个十足的殷雨薇翻版,手持折扇,一脸羁傲,明明如花似玉楚楚可怜,却偏偏带着一股子邪气,这样的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侯爷,她就是公主。”趴在地上的范良站起身子,小声说道。
殷无尘瞪了他一眼:“让你起来了吗?”
“我……”
“好生趴着。”
“是。”
见状,荆州公主张嘴笑了起来,都说淑女要笑不露齿,她到好,尽显泼辣之风。
殷无尘笑着迎了上去:“娘子好生泼辣,本侯喜欢得紧,下次过来早点通知一声,这样,本侯也能沐浴更衣,香喷喷地来迎你。”
众人面面相觑。
特别是荀惑,他还从未见过殷无尘这一面。
传言不少,但亲眼见到之时,还是觉得有点毁三观,这是那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开尘侯爷吗?
“怎么,一眼就相中我了?”荆州公主不甘示弱地反击道,大胆的走了过来,抬手搂着殷无尘的腰,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殷无尘痛得直哆嗦,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还要忍着。
行行行,你大胆是吧?这么想着,双手用力,将其拦腰抱在怀里,低头,眼里闪过一抹不作假的邪欲,直接吻了上去。
雍州五十一年秋。
荆州公主初吻丢。
殷无尘下意识地想伸舌头,这下,荆州公主终于忍不住了,连忙躲闪开来,抽身跳到一旁。
小脸红扑扑的,眼含波涛,欲怒还羞。
跟着她一块上楼的公子哥不满地皱着眉头,收起折扇,讥讽道:“传言果然不假,雍州之人皆野蛮,粗俗,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苟且之事。”
“小娘皮,你的舔狗骂你呢。”
“……”
“……”
“公主赎罪,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公子哥察觉失言,赶忙道歉。
殷无尘上前一步,一米八的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刹那之间,刚才的轻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杀气。
好歹也是带过兵打过仗,水淹十几万人不眨眼的人,瞬间爆发的气势,这柔弱的公子哥哪里抵挡得住。
只觉风雨飘零,呼吸都很困难,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全是惊恐之色,如置身于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炼狱当中。
九州承平五十年,唯独雍州例外,重武抑文的风气,深入人心。
荆州公主骂道:“丢不丢脸,赶紧滚。”
公子哥不装了,当着心爱的人丢了面子,心里又气又怒又委屈,委屈的是自己何等人物,就算上了庙堂,也能和赵宇轩把酒言欢,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奈何今日大部队不在,失了仰仗的底气,不然,他非要当众羞辱殷无尘一番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这么想着,拱手说了句告辞,便扬长而去。
殷无尘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全然没当回事。
这样的人,他前世见多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键盘侠,见了光后,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公主请坐。”
他恢复了常态。
荆州公主有点不适应他态度的转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殷无尘沏好茶,喝了口,看着还趴在地上的范良,将他拉了过来,低声道:“刚才那人,给我调查清楚,不论什么背景,杀。”
他的声音很低,却也没刻意压制,他知道眼前的荆州公主是听到了的,但这,本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荆州福王之子,连凤山的世子,你敢杀了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人,本侯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碾死他,不过,苍蝇虽小,也有其罪,吵着我就是他的原罪。”
范良哪敢不答应,他很清楚眼前这位侯爷,手段有多很辣,这次骗了他,想必已经被对方记恨上了,若不将功折罪,死的就不是那公子哥,而是自己了。
“老叶跟着他一起。”
“遵命。”
经过刚才那番谈话,叶天南已经彻底打开了心扉,从内心深处认可了殷无尘,特别是那句:我们是兄弟,让他热泪盈眶,现在莫说叫他去杀人了,就算让他杀了自己的父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