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大地,荆州府。
赵云清了清嗓子:“主公有所不知,韩当虽年迈,却是老而弥辣,此人武艺虽不如末将,排兵布阵却是一把好手。”
“他所布下的八门金锁阵变化莫测,不到半个小时,末将带领前去破阵的一万人全部陷入阵中,命悬一线。”
“若不是孔璋先生博学多才、居中指挥,生门进,死门出,末将和守将的兵马,非都交代了不可。”
陈琳对兵法战阵向来很有研究,只不过他的笔锋太过犀利,喷子的名头盖住了军事家的光环而已。
见赵云说的来劲,陶商也跟着插嘴道:“此战斩获如何?”
赵云和陈琳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主公,此战江东十万大军灰飞烟灭,除了韩当带着十余骑狼狈逃窜,剩下的人皆被我军所杀。”
“我军伤亡不足两万,可谓大获全胜。”
陶商满意到不能再满意:“好,看来本公子真要亲手为将军解战袍了。”
四人相视一笑,最后就连公孙离和妲己的眼睛,也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陶商几人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接着一个衣衫破烂、脸上满是干涸鲜血的军士,就被两名士兵架了进来。
陶商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军士身上穿的,明显是荆州兵的皮甲,陶商不知道在整个荆襄九郡,还有谁敢跟他陶大公子过不去?
脸上带血的军士废了好大劲,才朝陶商拱了拱手:“主公,在下是零陵城里的军士。”
他这么一说,赵云立马反应了过来:“冯异,你不是冯异吗,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了这样?”wap.biqμgètν.net
“子龙,你认识此人?”陶商扭脸看着赵云。
赵云嗯了一声:“此人是零陵铁矿里,负责打造兵器的都尉,末将去零陵调兵时,曾经见过几次。”
陶商更迷糊了,一个本该在零陵城里打铁的都尉,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荆州城,还弄成了这样?
冯异刚要解释,陶商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说。
坐在毡垫上的冯异喘了几口气,也不管几案上是谁喝过的茶水,拿起来就灌了一口。
呼哧了半天后,冯异终于开口了:“主公,我们被劫了……”
冯异告诉陶商,自打陶商从零陵走后,新上任的零陵太守一直让他们打造刀剑,冯异就是兵器打得好,才被破格提升,坐上了都尉的位置。
几天前,零陵铁矿铸好了一批兵器,按照太守的安排,这批武器要送到荆州城备用。
赵云在零陵抽调了几万人去长沙打仗,零陵城中兵马吃紧,为尽快将兵器运到荆州,冯异主动请缨,押送兵器前往荆州。
谁想他的五百人刚出了零陵,还没到桂阳地界,就碰上了四处劫掠的一伙黄巾兵。
黄巾兵足有几千之众,都没用上一袋烟的功夫,就将冯异手下的五百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冯异轻伤昏迷未死,这才几经辗转跑到了荆州报信。
说到最后,刚坐下的冯异又跪到了陶商面前:“丢失军需,皆在下之罪,还请主公降罪。”
陶商挥了挥手:“对方人多势众,非你之过,起来吧。”
他看上起漫不经心,心中却在紧锣密鼓的思考着,他要是没记错,占了零陵的第二天,他就下令清剿境内黄巾。
不到五天,上千黄巾军的脑袋就摆在了他的帅案上,许褚也曾信誓旦旦的告诉他,零陵境内,黄巾之乱已平。
怎么这才不到三个月,又冒出了几千黄巾,这些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冯异再度拱手:“主公有所不知,这些黄巾兵,都是从益州来的。”
益州,怎么又跟益州扯上了关系,陶商又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是从益州来的,是那伙黄巾兵说的,还是你猜的?”
冯异苦笑一声:“这还用猜,现在恐怕整个零陵都知道他们是从益州来的了。”
他告诉面前的天上,零陵境内之所以来了这么多黄巾军,都是大耳贼刘备闹的。
自打刘玄德到了益州,从刘璋手里拿到了两万人的兵权后,躲在益州的黄巾军就没消停过。
为了驳得刘璋的好感,刘备三天两头就带兵去剿黄巾军,董卓还活着的时候,刘备就在战场上打滚,这些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的黄巾兵,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一来二去,被打怕了的黄巾军感觉益州已经没法呆了,于是他们就跑到了东川汉中张鲁的地盘上继续闹事。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张鲁连刘璋和马腾都不放在眼里,还能怕他们这几条破枪?
不到两个月,在汉中扔下了上万具尸体后,黄巾军又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汉中。
从地理位置上看,离汉中最近的就是陶商的零陵,疲于奔命的他们行都没想,直接都杀进了零陵。
而此时正赶上赵云将守卫零陵的大军,大部分调到了长沙前线,没了约束的黄巾军这才日愈猖獗。
不到三五天,他们又拉起了几千人的队伍,正当他们为兵器犯愁的时候,押运兵器的冯异突然出现了。
黄巾兵自然不会客气,朝着冯异就是一顿猛打,最终五百人除了昏迷的冯异,无一生还。
“你奶奶的,大耳贼,又是你,”陶商将几案拍的砰砰作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都能跟你扯上关系,你是瘟神转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