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外,三军阵前李大友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坐在马上、手揽缰绳的陶商急了:“有什么事,快说,耽误了军情,本公子砍了你。”
见陶商有了火气,李大友这才说了实话:“大公子,张郃已经知道我军已经到了豫州。”
陶商一撇嘴:“这点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十万大军走了好几天,只要张郃不是瞎子聋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张郃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手里只有五万人,只要曹操的援兵还没赶到,破城对陶商来说,就是早晚的事。
李大友表情更不自然:“大公子,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陶商不知道这个平日了精明干练的手下,怎么突然间吞吞吐吐?
李大友深吸了一口气:“主公,方才探路斥候来报,他们在豫州城楼上看见了福伯。”
陶商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你给本公子把话说清楚。”
福伯早就被张郃杀了,尸体更是不知所踪,李大友的话,让陶商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大友摇了摇头:“都是张郃那个狗.娘.养.的,他听闻大公子兴兵为福伯报仇,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陶商又急又气,他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都快被眼前这个家伙耗尽了。
李大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他竟然将福伯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暴晒,借此向我军示威。”
“张郃匹夫,欺本公子太甚,不剐你三千六百刀,难消本公子心头之恨。”陶商将手里的鎏金镋,捏的咯咯作响。
恨意还未消退,福伯的愧疚又将他的内心塞得慢慢的。
福伯本就是为他而死,现在就连最基本的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他不知道将来有朝一日到了地下,拿什么面目去见惨死的老管家和自己的父亲陶谦。
“传令,先锋许褚、老城和张飞,准备攻城,务必将福伯的遗体夺回来。”陶商冲着李大友嘶声怒吼。
陈琳不知何时,悄悄到了陶商身边:“主公,万万不可,别忘了军师临行前的嘱咐。”
“张郃见我军势大,定然早有准备,紧守城池,冒然攻城,我军必多杀伤,损失惨重。”
李大友赶紧将话头接了过去:“先生所言极是,和几天前相比,城楼上的守军翻了两倍不止。”
“看样子张郃已经决定死守豫州,等曹操援兵到来再行决战,末将赞同先生之意,切不可强攻。”
嫦娥的意思跟二人差不多:“没错,公子,我军远来,兵疲将乏,再者,豫州城经过说水泥修缮,固若金汤。”
“强行攻城,绝非上策。”
妲己和公孙离没说话,但却也随着嫦娥的话,不断点头,至于赵云,更没有强攻的打算。
一言以蔽之,除了主将陶商,和一直嚷着要为福伯报仇的许褚和程咬金,没有一个人同意直接攻城。
陶商两只眼睛都快挤到了一起:“你们的意思,就这么看着福伯的遗体,在阳光下暴晒不管?”
“如此,本公子有何面目见福伯,有何面目见天下人?”wap.biqμgètν.net
陈琳叹了口气:“在下之意,是按照军师的意思,用计将张郃骗出豫州,如此才有一战之力。”
“到时一战斩了张郃,这才是为福伯报了仇,主公,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嫦娥更加赞同陈琳的说法:“没错,我想福伯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主公如此鲁莽。”
陶商叹了口气,渐渐冷静的他知道陈琳是对的,福伯的命是命,他手下的军士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他稳定了一下心神:“既如此,先生之见,如何诱张郃出城?”
既然张郃坚守,想把他弄出来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
嫦娥皱了皱纤细的柳叶眉:“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什么意思?”陶商扭头看着刚闭上嘴的嫦娥。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嫦娥一笑:“这事,还要着落在后羿身上,公子,我们可以……”
赵云一拍大腿:“好主意,这是统兵者的通病,末将以为可行。”
眼看众人都同意了嫦娥的计划,陶商也没再多说:“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传令前军许褚、程咬金和张飞,马上带人朝豫州城压过去,今天本公子就要为死去的福伯,先收回一点利息。”
陶商十二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将军府中的张郃早就知道了,但他根本一点都不慌张。
被他处死的老头子是什么身份,他早就清楚了,他知道此人是陶商的亲信,更知道陶商对此人颇为重视。
但那又怎么样,杀了就杀了,他屁股下的将军宝座,不就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和鲜血堆起来的?
有几丈高的城墙和曹操做后盾,他根本不害怕任何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曾经差点死在他刀下的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