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荆州,刺史府中。
陶商的脸冷的吓人,尤其是看见关羽的时候,没人喜欢背叛,更何况是陶商这样将全部信任都给了关羽的人。
五花大绑的关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关某知罪。”
陶商能找到他,事情的始末肯定早已漏了底,再多说,也是无益。
“罪在何处?”陶商眼神凌厉。
跪在地上的关羽叹了口气:“放了刘备,悖逆主公,罪在不赦。”
陶商站起身,踱了几步:“云长,本公子对你不薄,更坚信你是忠义之人,你,为何如此?”
他想知道关羽这么做的原因。
关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他说,那天他奉命回荆州催粮,向守城的话痨曜交代了任务后,就想去看看身在地牢中的刘备一家。
关羽本就是忠义念旧之人,十几年的兄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地牢中的刘备虽没被人用刑折磨,却也干瘦的不成样子,几个月大的阿斗骨瘦如柴,糜夫人病重,眼见时日无多。
多日不见天日的刘备直接跪在关羽面前,求他念在十几年的情份上,在陶商面前为自己说说好话。
只要陶商能放过他,放了他的老婆孩子,就算为陶大公子充当马前卒,他也绝无二话。
说着说着,跪地磕头的大耳贼眼泪又一次开了闸。
关羽心中虽对刘备失望到了极致,却经不住刘备的恳求。
他解释说不是自己袖手旁观,实在是陶商发兵江夏迎战曹操未归,着实爱莫能助。
“二弟,既然陶商不在,求你放了我们吧。”刘备又磕了个头:“你看看你嫂嫂和阿斗的样子。”
“你若不救,他们定会死在这地牢之中,刘备死则死矣,可怜他们跟着我共赴黄泉。”
“你看看,你侄子他只有几个月大。”
“孩子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他是刘备的儿子,就该遭此横祸,苍天啊,你何其不公?”
他呼天抢地的哭诉中关羽动摇了。
接着,他就趁着话痨外出征粮的功夫,在城中找来三大一小四人将刘备一家放出了地牢。
将改头换面的刘备一家送出荆州西门几百里后,他才又回了荆州城。
后来才有了关羽在官道上碰见陶商的一幕。
蒙在鼓里的陶商将镇守江夏的重任交给了他,这让心存愧疚的他无地自容。
程咬金和许褚赶到江夏拿人时,自知罪孽深重的关羽直接跪地受缚。
若非如此,老程二人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快。
说到最后,关羽仰天长叹:“一边是待关某甚厚的主公,一边是十年感情的旧主。”
“关某愧对主公,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陶商一时无言以对。
说关羽忠心,他却放了陶商恨得牙根痒痒的刘备,说关羽无义,他却引颈受戮、没一点想反抗的意思。
得知关羽被擒回荆州后,陶商早就动了杀念,但真到了动手之际,他又迟疑了。
就算现在活撕了关羽,刘备也回不来了。
为得到关羽这个三国中战力足以排进前五的战将,他废了无数心力,就这么杀了,陶商也觉着可惜。
陶商叹了口气:“你是如何将刘备一家送出城的?”
没有了主意的他,只能换了个话题。
关羽的脸因羞愧更红了几分:“刘备一家混在商队货物中,躲过了守门军士的查验,这才逃出生天。”
“商队,哪家的商队?”
“蔡氏。”
“蔡氏可曾知晓刘备等人的身份?”
“知道。”
陶商的脸又冷了下来。
荆州城有名的蔡氏只有一家,那就是蔡瑁生前所在的那个延续了上百年的家族。
自打陶商攻陷荆州后,就一直没闲着,他甚至忘了还有个跟自己渊源颇深的蔡氏家族没来得及收拾。
若他们一直闷头过日子,早就消了气的陶商也不会为难他们。
可现在他们却敢勾结关羽,明目张胆将刘备送出了荆州,陶商若再不出手,他们可能都快忘了陶大公子的威名。
陶商一拍几案:“老程,马上带五千人,围住蔡氏庄院,他们应该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程咬金大踏步出了门,陶商又问关羽:“你把刘备送到哪去了?”
“城西三百里外官道上。”
陶商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无奈。
这么多天过去了,就算想派人去追,都不知道该往追:“云长,你说本公子该如何处置你?”
杀了关羽,心疼,不杀,难以服众,若是背叛都能被宽恕,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也就不用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