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草庐,灯火之下。
水镜先生司马徽,熟悉的名字让陶商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眼前仙风道骨的老者,就小说里将诸葛亮介绍给刘备的水镜先生。
怪不得他说自己曾见过自己,陶商暗暗思量。
大概十年前,司马徽确实曾到徐州讲学,当时年少气盛的陶大公子也被陶谦强迫去听过一次。
后来他觉着那些枯燥的之乎者也没啥意思,也就再没去过。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还记着当年的陶商。
此人虽身在山中,却是个难得的人才,若的他和孔明二人相助,自己称霸之路必将又能快上几分。
人才面前,陶商又动了招揽之心。
于是陶商连忙站起身,朝老者郑重拱手:“晚辈确是徐州陶商,形势之故欺瞒前辈,还请前辈宽宥。”
司马徽摆了摆手:“公子无需多言,老朽明白。”
他微微一笑,毫不介怀。
躬着身子的陶商再度一笑:“陶商有匡扶乱世之心,却苦无英雄相助。”
“陶某大胆,敢情前辈出山鼎力相助,不知尊意如何?”
水镜先生闻言,摆了摆手:“老朽久居山中,粗疏成性,更无安邦定国之才。”
“公子既知孔明致命,何必弃宫室而就瓦砾?”
陶商却不想就这么放过眼前的高人:“先生大才名动荆襄,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
“枯守荒山,岂非辜负先生生平所学?”
司马徽将碗中浊酒一口饮尽:“老朽年迈,早已断了名利之心,公子无需多言。”
陶商没话了。
第二天一早,陶商四人辞别司马徽,直奔卧龙岗而去。
看着陶商渐行渐远的背影,司马徽喃喃自语:“孔明啊孔明,不知你会如何决断?”
出了司马徽的茅庐,还没走出五里,天上风雪更急。
张飞呸的一声吐出钻进嘴里的雪沫子:“公子,雪太大了,咱们找地方避避风再走吧。”
陶商转头看了看两个小脸通红、已经快睁不开眼睛的两个小丫头,不禁点头。
只是这荒山野岭,该去何处避风?
陶商漫无目的之际,远处一座小酒馆缓缓走进了陶商的视野中。
他手中马鞭一指:“前边有座酒馆,咱们喝几杯,暖暖身子再走。”ъiqugetv.net
酒馆里很热闹,几个跟司马徽一样宽袍大袖的文人正喝着酒,高谈阔论。
陶商感觉要是自己没记错,这几个人应该就是孔明平日个好友,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孟公威等人。
喝醉酒的陶大公子听了一阵,顿觉索然,所谓腐儒之见,不过如此。
用他们的话说,只要曹操占了荆襄九郡,不管是江东孙策,还是徐州陶商唯有等死一途可行。
正如那个山羊胡子的石广元所说:“加上荆州投降的十万人,曹操拥兵已达八十万。”
“不论曹操南下江东,还是北上徐州,必定势如利刀劈竹,大水崩沙。”
孟公威慢慢喝了口酒:“江东六郡物阜民丰,徐州陶商少年英雄,石兄何出此言?”
刚端起酒碗的石广元笑了笑:“江东孙策、徐州陶商,兵马不过二十万,城池加起来不过十二郡。”
“曹操拥兵八十万,雄踞北方跨州连郡,岂是孙陶二人能与之抗衡?”
“一旦曹操兵临城下,江东徐州早晚要改姓为曹。”
陶商闻言,不禁高高的嗤了一声,样子看上去颇为不屑。
听着陶商的嗤笑,刚结束发言的石广元有些不悦:“这位公子,似乎对在下之论颇有微词?”
陶商摇了摇头:“先生客气了,在下对先生之论并非颇有微词……”
石广元的脸色刚好了一点,陶商后半句话才从嘴里钻出来:“本公子以为先生之论不过腐儒之见,狗屁不通,不值一提。”
“说本公子颇有微词,先生谦虚了。”
他的话直接让桌边的张飞和两个小丫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石广元的话,跟指着陶商鼻子告诉他你死定了,没啥区别。
听着张飞和公孙离三人嘴里的笑声,石广元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么说公子倒是颇有见识,不知有何高论?”
“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山野腐儒长长见识。”
陶商一口饮尽面前冒着热气的酒水:“先生说江东孙策、徐州陶商必败,无外乎曹操人多势众,孙陶二人兵少势微而已。”
“不错,难道不是吗?”石广元冷冷哼了一声。
陶商撇了撇嘴:“要不说你就是个坐井观天的腐儒,大军战于沙场,输赢胜负岂是人数能完全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