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陶府,剑拔弩张。
跟之前不同,张飞这回确实动了杀心。
陶商站的跟张飞不算远,吞吐寒芒的剑锋转眼就到了陶商面前。
事发突然,站在一旁的公孙离甚至来不及取出身后的雨伞。
陶商也没想到张飞真敢动手,一时间竟楞在原地。
张飞环眼圆睁,他似乎已看见陶商血溅当场的样子。
刘备看似想要阻拦,但动作却慢了几拍。
就在陶商感觉自己要死了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放下你的剑,否则,死!”
空中的寒芒戛然而止。
回过神的瞬间,陶商就看见了兰陵王手中贴在张飞脖子上的匕首。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贴身保镖。
刚刚张飞那一剑真是太悬了,只要兰陵王晚一秒出现,陶商就完了。
见局势逆转,边上的大耳贼急忙夺下张飞手中长剑:“三弟,你真是太鲁莽了,还不向陶公子赔罪。”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厅里的氛围却没有因此缓解。
陶商笑得很冷漠:“刘玄德,你这时机把握的还真好。”
兰陵王冷冷的看着脸上泛起冷汗的张飞。
只要陶商一声令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张飞的喉咙。
刘备还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舍弟鲁莽,让公子受惊了。”
赔礼道歉的同时,他也感觉自己脖子处一凉。
陶商手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高手?
这要是他想杀了自己,那还不是眨眨眼皮的事。
陶商面带鄙夷的看了一眼冷汗滑落的张飞:“燕人张飞,不过如此。”
接着,他又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的刘备:“刘玄德,记住今天的教训,我陶商不是那么好杀的。”
刘备走了,走的很匆忙,甚至没再提借钱借粮的事。
今天的事双方也算撕破了脸,恐怕以后陶商在下邳也不会过的太安逸了。
公孙离的脸上带着自责和后怕:“公子,刚刚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黑脸大胡子?”
她说的自然是被兰陵王吓的不轻的张飞。
陶商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是只会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陶商无奈的笑了笑:“形势比人强,至少眼下想守住徐州,还得靠大耳贼。”
“我若杀了张飞,刘关二人岂能干休?”
“一旦兵临城下,咱们连最后的窝都没了。”
他何尝弄死屡次欺辱自己的张飞,都是没办法的事。
和陶商想的差不多,第二天一早刘备的军队就进城了。
带队的是原陶谦帐下的一名都尉。
他和手下一千人的目的就是以守卫下邳为名,监视陶商。
昨天兰陵王的一手给刘备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不看着陶商他感觉觉都睡不踏实。
来的都尉名叫陈寻,自打接到命令一直耷拉着脑袋。
作为陶谦手下的“降将”,他一直不受待见,派他来看着陶商也是刘备确实无将可派。
刘备重用的始终是关张,和他从平原带来的“老人”。
在陈寻看来,看守陶商这个前刺史公子跟放逐根本没多大区别。
听说刘备派军队前来的陶商脸色不太好看,直到他知道了陈寻的名字。
这个人陶商知道,以前在徐州城也见过几面。
那时候他还是刺史公子,陈寻对他自然毕恭毕敬。
没想到世殊时异,曾经的小小都尉竟然变成了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
福伯的脸色也不太好:“大公子,刘备这是准备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陶商也想知道怎么办,就凭他那还在训练的五百家兵,根本没法跟陈寻对抗。
琢磨了好半天,陶商突然一拍几案:“发请柬,我要宴请陈寻。”
福伯感觉陶商在示弱,可除此之外也没又更好的办法。
旧主面前陈寻看起来有些拘谨,陶商倒是春风满面:“陈将军现在刘备帐下所任何职?”
干了一杯后,他跟老部下说起了闲话。
将军二字让陈寻有些脸红:“大公子说笑了,哪有什么将军,陈寻不过还是个小小都尉而已。”
之前在陶谦手下,他就是一名都尉。
刘备接掌徐州已经几个月,他根本没听到一点升迁的动静。
陶商平愤愤不平:“以将军的能力,屈居都尉一职,实属太材小用。”
陈寻的本事陶商知道一些,虽上算不得上乘,也绝非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