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一抬头就看到了石文山提着一个酒葫芦走了过来。
没等石文山走近,还在烤肉李流荧就抬起了右手,浩然正气疯狂地在掌心压缩。
“今天我只想和学兄一起安安静静的吃个烧烤,不想追你了啊!你别犯贱自己上来找打。”
石文山笑容顿时僵住了。
关忘文笑道:“流荧,人家怎么也是我亲自请来的代班大师父,不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李流荧难得冲关忘文瞪了半眼,散了压缩到一半的浩然正气,继续摆弄羊肉串。
石文山朝关忘文拱手道:“多谢忘文兄。”
“好说好说。”
关忘文这段时间忙,也没怎么和石文山打交道。
可毕竟石文山是自己花费了一个要求才挖来了,人家好歹也帮自己牵扯了李流荧七八成的精力,既然来了,要是不招待一下,也说不过去。
“文山兄,坐。”关忘文随手一指。
石文山看了眼他所指的地方,哪有坐的地方?不对,应该是柴房都没有坐的地方。
一张小板凳被李流荧占着烤肉,一张躺椅在关忘文腚下,不过看来他也没有让出来的意思。
石文山也不是个酸儒,随便找了个地方,吹了吹地上的灰尘,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关忘文看了眼他手中的酒葫芦,笑问道:“文山兄可是拿了酒了配好肉?”
石文山哈哈笑道:“正是。我刚去山下城中打了一壶好酒,正愁没有下酒菜,结果路过这儿时,便闻到香味,便不请自来了。”
“我正愁无酒下肉,你正愁无肉下酒,来来来,赶紧拿出来……悟空,你去柴房中拿几口碗来。”关忘文正愁没酒,石文山来得正是时候。
石文山呵呵地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递到关忘文鼻下:“怎么样?我对此处也不熟,也没有问别人,只是循着酒味过去的,是一间在小巷中的小酒铺,卖得也不贵,便打了一壶。”
“小巷中的小酒铺?文山兄的鼻子可是真灵,那家酒铺可是城中最好的了。”关忘文竖起了大拇指。
石文山得意道:“那是,石某除了读书,唯二两样爱好,一谓吃,二谓酒。”
“咳咳,文山兄,你既然好吃,在下有一事不明。”关忘文好奇道,“当日夫子祭的胙肉,可是出自文山兄之手?”
石文山点头道:“自然。”
看到关忘文神色有些古怪,石文山坦然道:“石某虽然好吃,却不擅长庖厨工夫,品得来天下美味,却做不出一个炒饭,说得便是石某了。”
“哈哈哈!妙!”关忘文对石文山倒是很有好感。
在李流荧出名前,他可是离天皇朝年轻一辈学子中的领头羊,二十岁的年龄,一品养气境,和蕴体境只有一线之隔。
比起年不休来,天才程度也不遑多让,甚至可能比年不休更早的踏入蕴体境。
可石文山却从来没有和商步器那几个一样端着年轻高手的架子,哪怕是他知道关忘文只是五品修心境,也毫不在意,言语中只将他当做同龄人来看。
没有半点的傲气。
其实石文山做了多年的年轻一辈第一人,怎么可能没有傲气?
换成其他的五品修心境,他连抬下眼皮都懒得抬。
只是对关忘文,他是真心将他当做可以平辈而论的人。
欧阳守道作为当年给关忘文检查身体的五位亚圣之一,自然有对石文山提起过关忘文的神秘身世。
石文山记得欧阳守道一句话:“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有五品修心境而已,可为师我却怎么都觉得看不透他……不对,应该是一眼就看透他了,可是回头想想,什么都没看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