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修的话，是对于岳含章拳法变化最为一针见血的评价。</p>
从这一刻起，拳法的意是岳含章自己武道意志的雏形，拳法的形是最为契合自身形神合一的人身象形。</p>
除非有朝一日，这部《九宫混元掌》能够被岳含章填进海量的武学，真正被演绎到大成，演绎到变化周全的地步，否则，旁人纵然看了，也学不出岳含章这样十成十的威力来。</p>
而姜灵修这样说着的时候，岳含章还是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与情绪的变化。</p>
那是在极其细微的种种变化之下潜藏的某种“臣服”的意志表达。</p>
不是一个人臣服于另一个人。</p>
而是在一群野兽中，在一片领域的完整食物链上，一个生物臣服于另一个生物。</p>
这也是姜灵修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要向岳含章提起挑战的缘故。</p>
而今，哪怕两个人还未曾真正交手，但是透过这一套拳法，这一套融入了岳含章形神与意志的拳法，姜灵修已经做出了最为直接的判断。</p>
哪怕有了些人味儿，但到底姜灵修如今身上属于野兽凶戾的一面更多些。</p>
于是，紧接着，岳含章看到了姜灵修身上极其矛盾的某种变化——</p>
先是因为这种“臣服”，她身上疯狂的那一部分情绪，像是顺着原始自然的野兽法则一样，因为失去了顶级掠食者的地位而有所消减，更多的人性与理智开始占领她的心灵高地。</p>
再是因为这种“臣服”，反而又更进一步激发了某种凶戾的气质，那同样是野兽法则的体现，是真正的猛兽在一时的蛰伏之后，时刻准备重回王座的蓬勃野性。</p>
人性与野性在这一刻开始从姜灵修的身上互相博弈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