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见江逸风心意已决,便清楚自己劝不动了,既然劝不动,就索性多叫一些人,打起来的时候也能保护江逸风。
江逸风在老张等人离开后,吩咐冯文轩照顾好来福后,就带着赵头头回了苏城。
途中。
赵头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江逸风,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畏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逸风如此认真。
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劝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没必要让两个村子打起来,你应该清楚,那么多人一旦动手,可能会造成很大伤亡。”
“管我屁事。”
江逸风毫不客气怼了一句过去,冷笑道:“你应该去劝临水村的人,让他们把打伤来福的凶手交出来,再让那些惹事的村民下跪道歉,这件事就解决了。”
“就算整件事都是临水村的错,你就不能忍让一步吗?难道你想看到两个村子出现死伤才满意?”
“赵女侠……不,应该称呼你为赵圣母,最开始听到墨门宗旨的时候,我还挺钦佩你的,但现在我只觉得你恶心。”
江逸风轻蔑冷笑,看着赵头头道:“你不希望出现伤亡,于是就让我们吃亏,你这道理狗屁都不是。”
赵头头把手放在剑柄上,寒声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若是敢侮辱墨门,休怪我不顾及情面。”
江逸风丝毫不畏惧,嗤笑一声,“刺痛你脆弱的心脏了?愤怒了?现在你怎么不说忍让一步了?”
赵头头:“……”
江逸风继续冷笑,“刀子没有扎到自己身上,谁都不知道会有多疼,所以请你这个旁观者,别再发表令人作呕的言论了,这让我很恶心。”
闻言,赵头头想要反驳,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因为听完江逸风的话,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言论有些逆天。
明明受委屈的是煤村,自己凭什么,或者说有什么资格让受委屈的人忍让一步?
最可笑的是,江逸风只是稍微对墨门不尊敬,她就要打要杀,也忘记忍让了。
只不过……
话赶话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她知道自己错了,也不可能承认。
于是乎,她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完,她纵身一跃,离开了飞奔中的马车。
江逸风看着离开的赵头头,也没有阻拦,这种圣母一样的好人,在他身边多待一秒都恶心。
中午……
此时此刻,整个煤村的人都聚集了起来,一眼看去全都是人。
根据江逸风的要求,不管是挖煤的,还是喂猪的,或者是割构树皮的,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拿着自己干活的工具,在村子里集合。
事实上,他们早就对临水村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江逸风要带领他们讨回公道,他们自然不会退缩。
等待江逸风的期间,老张安排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不动手就罢了,一旦动手,一定要保护好恩人,不能让他受一点伤。”
“还有,恩人是帮我们讨回公道,如果闹出来人命,官府怪罪下来,你们都把责任推给我,谁他娘的要是敢指认恩人,别怪大家伙不客气。”
“最后,无论恩人能否帮我们讨回公道,恩人还是恩人,我们不能怪他,都记住了吗?”
煤村的村民用力点头,扯着嗓子大喊道:“记住了。”
老张闻言,欣慰地笑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江逸风为他们这些人,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江逸风牵扯进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村子外,江逸风带着苏东楚、王琨、宋远,以及苏诗魁弟子赵丙方,徒步走进村子里。
哗啦啦。
人群在老张的带领下,朝着江逸风汇集过去。
“几位恩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张原本只有江逸风一人,没想到苏东楚、王琨、宋远三人也来了。
“大哥说你们被欺负了,我来帮你们打死他们。”苏东楚眼底绽放出兴奋光芒,他终于又能合理打架了。
不愧是师父!
乍一听说的话很粗鄙,却直指本心,不像其他迂腐的读书人,说个话都拐弯抹角,还要让人去猜。
赵丙方自从成为苏东楚的弟子,滤镜瞬间拉满,苏东楚的一举一动,他都觉得很合理。
“但你们还只是……”
老张想说,苏东楚三人太年轻,打架容易受伤。
然而,老张只是刚开口,便被江逸风打断了,“别废话了,直接出发,还有等下只要动手,都他娘的往死里打,谁要是敢手下留情,我腿给他打断。”
说完,他把赵丙方拉到众人前面,“我身边这位,是我二弟的弟子,他所在的赵家,是苏城最有钱的家族,因此就算打死人也没事,只管推到他身上。”
“来,所有人随我一起,谢谢赵公子。”
江逸风说着,郑重朝着赵丙方拱手行礼。
“谢谢赵公子。”
煤村的村民有样学样,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朝着赵丙方拱手行礼。
赵丙方看着眼前一幕,虽然明白自己这是要背锅的节奏,但被如此多的人同时拱手行礼,只觉得心潮澎湃,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