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沈家门外时，天色已暗，韩正依旧跟着。</p>
沈家大门是敞开的，一名看着老实巴交的老头正在扫着院子，眼见有公差，忙跑向后院通禀。</p>
沈家老大沈从甲快步走到院门口相迎，韩正自会与他寒暄，陆凡则仔细查看院门里外。</p>
沈家很安静，前院子里各屋没有点灯。</p>
陆凡仔细查看了院门，又进门房里看了看，而后跟着沈从甲几人往里走，几个院子都有院门，陆凡过一个看一个。</p>
沈老太太如今住在二院里，三进院子的那处主房如今可没人敢住。</p>
韩正例行公事进屋看了看老太太，显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韩正又与医治的医师说了两句，便赶紧出了屋子，陆凡还等着去后院主房。</p>
沈从甲陪着韩正出来，陆凡便问：“那日案发后，你清晨起来时，各院院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p>
沈从甲忙说：</p>
“除了大门，各院院门晚上很少上拴，想起来便上，想不起来便只是关上，那日清早我记得我们的院门是关着的，我当时听到爹娘的惊叫声，吓得从床上蹦下来，穿着里衣便去了正房，当时我还扭头看了一眼院门，是关着的，后来衙门问话也问起这件事，我二弟三弟也说二院的院门是关着的，只是都没有上门栓。”</p>
“这个事不是下人做的吗？怎会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p>
“唉，家中只有爹娘身边有一个小丫头伺候，剩下的都是做粗活的。”</p>
陆凡点点头。</p>
沈从甲带至主房门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说：“我就不进去了，这段时间也就白天下人进去扫扫灰尘。”</p>
陆凡点点头，第一个进去。</p>
屋外是黄昏，屋内光线更暗。</p>
陆凡倒是没让准备火烛，他先是仔细查看了房门，而后查看了窗户，窗户下方有个挂钩，陆凡摘开挂钩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窗户并不能完全敞开，需要用木棍撑住，陆凡关好窗，别好挂钩，问了问尸体悬挂的位置，看了看尸体和床的距离，便站在那个位置抬头向上，不动了。</p>
刘能进屋逛了圈走到于谦身旁低声说：</p>
“别说，我刚想了想，真说我抱着你往上吊，即便你不挣扎，只需躲着绳子我累死也不能将你吊上去，若是你已经死了，我抱起你来，你脑袋便会向下搭，你看他家房梁可够高的，站在椅子上怕是无用……”</p>
“为何不是我抱着你？”</p>
“只是打个比方，急什么？”</p>
这时韩正走到陆凡身旁，抬头轻声说：“我竟是忘了这个。”</p>
“你们当时可有查看屋内桌椅？”</p>
“查了，没有发现脚印，这也是沈家人不敢再进来的原因，他们觉得是……”</p>
“怨鬼索命？”</p>
“是。”</p>
陆凡笑了笑，又到夫妇二人的床边看了看，才说：“明日光线好些再来。”</p>
“我可让沈家人准备火烛。”韩正说。</p>
陆凡摆手说：“不用，火烛和阳光是两回事。”</p>
陆凡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声，陆凡走到门口一看，沈从甲正与一人低声说着什么，面色焦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