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带着经历过生死后的后怕,和这长期以来对彼此的渴望。
直到悬崖上突然垂下一个木板制成的平台,打断了两人。那平台的四角用铁扣拴着绳索,一边还还挂着一支金色的铃铛。
“殿下!殿下看到那个平台了吗?请殿下和宋姑娘站到平台上,我拉你们上来!”将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若是站稳了,殿下就摇一下铃铛!”
晏望宸收回目光,留恋地摸了摸宋温惜柔软的唇,她的朱唇被吻得微微有些发肿,正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你这样子,让我有些不想回去了。”晏望宸有些痴迷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宋温惜此时终于回过了神,轻轻推开了晏望宸,挣扎着爬到了平台之上。
“殿下说笑了,我们终究要回到山顶。殿下还有未完成的事,不是吗?”宋温惜再回过身时,面色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晏望宸坐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又恢复冷漠疏离的宋温惜,喉结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低落。犹豫片刻,他垂下眼眸,利索地翻身上了平台,然后摇响了铃铛。
绳索微微抖动,平台缓缓升了起来。晏望宸又箍住她的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道:“先放过你。”
宋温惜瞪了他一眼,同他拉开了些距离。
平台逐渐升至悬崖顶,便缓缓停住。
宋温惜这才看清,沈悦正一脸恨意地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她雪白的脸颊上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不知是不是晏时鸢打的。
陈卿安看见宋温惜安然无恙,微微松了口气,便焦急地上前,却被晏望宸挡住。
“陈世子,你跑得也太慢了。”晏望宸没好气地嘲讽,“若是等你去救宋姑娘,只怕宋姑娘早就没影了。”
陈卿安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他只能说:“一时情急,没顾上那许多。还是太子殿下反应快。”
晏望宸冷哼一声。
晏时鸢此时已经将宋温惜扶了下来,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好在宋温惜身上除了悬崖边的树枝划破几处以外,没有什么别的伤。
“你怎么会连人带马摔下去的?”晏时鸢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宋温惜看了眼沈悦,她慌乱地避开眼神,显然是十分心虚。
沈悦一向巧舌如簧,善于颠倒是非。想到自己依旧并无证据可以证明沈悦想要杀自己,宋温惜决定先放过她。
于是她隐忍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是我御马的本事不够,马突然受惊,我没有稳住。”
陈卿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看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沈悦,眸色一沉。
“淄阳王,今日这一出戏,你看得可满意?”晏望宸将视线移到淄阳王身上。
“难怪那些士兵方才一直不帮忙,这下面竟有网……想必掉下去也摔不死。”周书礼瞥了一眼山崖下,嘟囔道。
此时悬崖边的云雾慢慢散去了些,那交织错落的网也逐渐清晰起来。
沈悦不可置信地朝下看去,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知所措和不甘。
淄阳王毫无愧意,唇角微勾,不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人在慌什么,本王住在这山上许久,岂能在这校场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这原本就是给我的士兵练胆用的,所有士兵都从这里掉下去过,却无一伤亡。”
宋温惜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淄阳王究竟是怎么用这个地方的?难不成所有士兵都得为了表达忠诚,而跳下去?
晏望宸也微微一笑:“难怪淄阳王的兵都忠勇无畏,锐不可当。”
“三皇子殿下倒也不差,这么高的悬崖,竟也敢跳下去救人。”淄阳王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嫌恶,眼中反而有那么一丝欣赏之意。
下一瞬,他话锋一转:“只是,宋姑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坠崖?三皇子殿下不准备好好查查吗?毕竟是你带来的人。”
晏望宸嘴唇紧抿,下一瞬,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沈悦,淡淡地问:“沈姑娘,你方才就在宋姑娘身边,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仍旧坐在地上的沈悦闻言,浑身一震,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道:“宋姑娘方才不是说了,是她御马之术不够精湛,才会掉下山崖!”
宋温惜忍不住嗤笑一声。沈悦倒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竟然能如此坦然地说谎。
“殿下不必追究了,是我自己马术不精,怨不得别人。”宋温惜眼下不想过多纠缠,只想把精神放在正事上。
沈悦如此心肠歹毒,总有一天会作茧自缚。
晏望宸眉心微皱,见宋温惜真的不打算追究,他反而有些疑惑。他瞥了沈悦一眼,心中有了些盘算,但他却没说什么,而是问淄阳王:“还没来得及问,王爷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出兵一事,有了答案?”
淄阳王淡淡道:“出兵的事,我还要再想想。本王原本就不想干涉太子之位的纷争。临川城又在边疆,常年有外族骚扰。若是我领兵去都城,短则一两个月回不来,长则有可能半年。若是临川城无人守卫,被敌人趁机攻破,只怕边疆这条线,会溃不成军。”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谁人做太子,与我何干?我在这临川城,几年也回不了一次都城,出兵助你,于我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