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徐西宁刚起床准备洗脸,春喜从外面奔进来,“夫人,玉红来了,说是有要事回禀。”
玉红。
当初老夫人闹过继的时候,徐西宁收买的一个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让她进来。”
吩咐一句,徐西宁弯腰洗脸。
用惯了凉水,大清早的,略带一点寒气的凉水掬一捧洗脸,直接让人神清气爽。
玉红被春喜带进来,大约是跑着过来的,还有些气喘吁吁。
屈膝一个行礼,直接开门见山。
“奴婢不知道夫人今日要出远门,幸好今儿一早遇上发财,听发财说了一句,不然险些误了夫人大事。”
听发财说?
遇上发财?
这大早起的天还没亮透呢,你在哪遇上了发财。
狐疑看了玉红一眼,徐西宁拧了帕子擦脸,没多问。
“昨儿官府将二老爷抓走之后,老夫人就昏迷了,后来醒来,老夫人没有立刻去官府救二老爷出来,而是先去了秀水巷。
“听说是昨天二太太带着大爷离开侯府之后,在秀水巷买了宅子住过去。
“可等老夫人追过去的时候,那边宅子还在,人却没有。
“老夫人昨儿一夜急的没睡着,是约莫亥时初的时候,派奴婢去秀水巷盯着,说是一旦有人回来,立刻回禀。
“可奴婢守了一夜,老夫人交待的那个宅子,都始终无人。
“奴婢今儿一早来回禀的时候,老夫人一听没人,当时就吐血了,现在又昏迷不醒。”
玉红不敢在徐西宁这边多耽搁,唯恐被发现,说的飞快。
“老夫人收养的那个孩子,小满也不见了,老夫人着急,好像不是因为二太太带走了大爷,是因为小满不见了。”
徐西宁将擦脸的帕子随手丢到盆中,朝玉红问,“那秀水巷住的另外那位,在吗?”
玉红知道徐西宁指的是谁。
虽然老夫人还藏藏掖掖的,昨儿只说让她守着白氏买下的那宅子,但她悄悄去另外一处瞧了。
摇头。
“也无人。”
傅业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和白氏,傅筠,小满,一起不见了。
“那二叔现在回来了?”
“没,老夫人昨儿一夜急着找人,可能是忘了去牢里捞二老爷了,今儿一大早的又昏迷不醒,那边鸡飞狗跳的。”
徐西宁点了下头,笑着随手从妆台上拿了一只玉镯子塞给玉红,“你做的很好,老夫人那边,有劳你继续帮我盯着点,若是有了小满的消息或是有了秀水巷那位的消息,我尚未回来的话,你帮我把消息送到……”
本来想说给傅珩的。
可转念想到昨儿夜里发财说傅珩身体不大好。
徐西宁改口道:“送去吉庆堂吧。”
横竖傅珩若是身体允许,他想知道的也肯定能知道。
那玉镯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值钱的很。
玉红攥着那玉镯子赶紧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给夫人盯得紧紧的。”
徐西宁什么时候离京,什么时候回来,不该她问的,一句没多问,得了吩咐拿了好处便离开。
等她一走,春喜疑惑道:“小满难道是被白氏弄走了?她知道了小满的真实身份,所以要报仇泄愤?”
徐西宁冷笑一声,“傅筠是老夫人最宝贝的孙儿,可傅筠被糟蹋成那个样子,你见老夫人吐血了?当时傅筠被送回来,白氏哭的几次三番昏倒,老夫人生气难过归生气难过,却没吐血没昏倒。
“是傅业要被带走,她昏迷一次。
“再有就是发现小满不见了。
“一个外室的孩子,拢共接过来也没多久,这感情能和从小被她宝贝的傅筠相比?
“再说,白氏若是要弄走小满,何必在秀水巷花钱买个宅子。”
春喜一下瞪圆了眼珠子,“难道小满还有别的什么身份?白氏难道被人掳走了?”
徐西宁道:“要么秀水巷那个女人有身份,要么小满有身份,不然,就老夫人那样的人,不会如此上心的,你先去一趟吉庆堂,和王伯提一下,让王伯多留意,咱们城外汇合。”
春喜领命便往外走。
徐西宁收拾完,先去了一趟正房那边。
过去就见发财正在院子里对着墙上春喜贴着的两匹马上香。
顿时心跳突突了一下,“是傅珩病情加重了?”
急的发财都开始上香了?
发财没想到徐西宁会过来,猛地听见声音,吓一跳,连忙将手里的香插了香炉里,迎上两步,“没,夫人别急,我们家爷……”
发财脸上,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一闪而过。
继而又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