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一口咬定,自己是徐西宁的亲娘。
徐让怒火烧在脸上,咬牙切齿,“混账东西,都给我等着,必定让府衙重重的判你们,可怜我儿子被你们害的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徐梓呈摸摸自己被徐西宁扇过巴掌的脸,朝王伯道:“我知道你们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徐西宁的确不是我们家的人。”
哪怕知道徐西宁另有安排,王伯还是被这些人的无耻气的心口疼。
这是徐西宁提前得了消息,知道了。
若是不知道呢?
徐让这个亲爹一口咬定那是他儿子,一口咬定西宁是野种,若是徐西宁什么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应对?
是不是就活生生被这些人从云阳侯府驱逐出门。
是不是大小姐留下的东西,大小姐留给徐西宁的产业,都要被这些人用这卑鄙肮脏的手段夺走!
王伯气的发抖,“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们家大小姐的孩子,只有西宁小姐一人,旁人,我谁都不认!”
“放肆!”徐让怒吼,“我看,你是想要自己霸占了我夫人的家产吧!好一个奸奴,你今儿若是不把产业交给我儿子,我连你一起抓了!”
徐西宁看着徐让。
眼底的寒意犹若冰针。
这就是她亲爹?
这真是亲爹?
正闹腾,府里的小厮跑进来,“夫人,侯爷,京兆尹大人来了。”
云阳侯身子不便利,还在屋里的床榻上。
宋氏一愣,怎么京兆尹亲自来了?
连忙推了徐梓呈一把,“快去迎一下。”
徐梓呈抬脚就往出走。
不过须臾。
京兆尹带着十几个衙役和一个妇人进来了。
宋氏狐疑的看了那妇人一眼,忙朝京兆尹道:“实在是对不住,竟然辛苦大人亲自过来。”
京兆尹点了下头,问:“府里这是出了什么事?”
宋氏眼圈红着,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叹息道:“让大人见笑了,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丑闻。”
徐梓呈在旁边推了徐让一把。
徐让立刻就说:“大人给我做主,十五年前,我夫人难产为我生下一子,谁能想到,这恶毒的产婆竟然狗胆包天,将她自己的闺女冒充成我夫人生下的孩子,竟然将我夫人生下的孩子偷偷带走,卖了!”
徐让抹着眼泪,“苍天有眼,我夫人在天之灵一定是日日难安,才保佑我竟然找到了这孩子,这才是我亲儿子,徐西宁她是那产婆的贱种!”
随着徐让告状,跪在地上的王婆子砰砰的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奴知道错了。”
她磕着头,又去拽徐西宁,“快跪下,跪下求一求三爷,说不定三爷心软就不告咱们了。”
徐西宁一手甩开王婆子。
京兆尹皱着眉,朝王婆子看去,“你说,徐西宁是你的女儿,你可有证据?”
王婆子一脸的懊悔,“大人明察,老奴自己生出来的孩子,这要啥证据,她就是老奴生的,老奴亲手掉包的,老奴都认罪,这些年老奴在侯府做事,一天天看着她长大的,错不了。”
京兆尹脸色微沉,朝徐让看去,“你说这小伙子是你亲生儿子,徐西宁不是,你可有证据?”
徐让立刻拿出玉佩,“这就是证据。”
京兆尹挑了一下眉,将那玉佩接过手,仔细看了看,朝徐让看去,“这算什么证据?”
徐让便道:“这玉佩,是我夫人的贴身之物,当年孩子出生,便在襁褓中压了这玉佩,这是一个游僧给的法子,说是压孩子的魂儿,免得小孩子刚刚生出来魂儿不稳。”
徐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他们提前商量好的瞎话。
说的就和真的一样。
“这狗婆子,掉包我儿子的时候,连带着玉佩一起抱走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有个玉佩,幸好那拐子买走我儿子之后,没有将这玉佩变卖了。
“这些年,我儿子一直认贼作父,将那拐子当成亲爹,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卖艺为生。
“若非那拐子死了,我儿子要筹钱下葬,都不会当掉这玉佩的、
“他前脚去了当铺,后脚当铺的伙计便拿着玉佩来找我们,我看见玉佩就反应过来,这玉佩才是我夫人当年塞入襁褓的玉佩!”
京兆尹拿着那玉佩,看着徐让,“你夫人生下的是男婴,徐西宁却是女子,当年你们都没有怀疑?”
“大人!”王伯着急了,唯恐京兆尹判错了。
京兆尹抬手朝王伯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等徐让回答。
徐让一口咬定,“因为当初这狗婆子把孩子接生出来的时候,就心存不轨,她当时就说,生出来的是女婴,我们谁都没有怀疑,孩子就被包了,跟着她就掉包了,总之,我这个亲爹是不会认错孩子的,我都说徐西宁不是我闺女,这才是我儿子,难道大人还要强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