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云阳侯府二门处。
老夫人怄的一宿没睡着,眼窝子泛着一片乌青,咬牙切齿看着走过来的徐西宁,恨不得将这小贱人活撕了。
偏偏这小贱人手里有钱。
若是她死了,云阳侯府还怎么得了那些钱。
好好的人,明明那么乖巧听话,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混账样子!
气恼难当,老夫人恶狠狠的怒斥,“磨蹭什么!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让你去庄子上反省而已,你摆个脸色给谁看!”
这话说得,好像被陛下责罚去庄子上的人是徐西宁呢。
心里琢磨着青灵山的事,徐西宁没和老夫人打这个嘴仗,只朝老夫人屈膝一福,转头上了马车。
二门处一共准备了两辆马车。
一辆富丽堂皇宽敞舒坦,那自然是老夫人的。
另外一辆,青尼小话必定是温声细语款款盈盈,不像他们军中大老粗,说啥都是一嗓门吼。
可现在瞧着老夫人那狰狞的脸,徐西宁心里啐了一口。
我西北边关的一条狗,也比你们这些所谓的贵人有涵养!
徐西宁横竖没搭理老夫人。
老夫人昨儿一宿没睡,又吐了几次血,到底是精力不足,骂了几句,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困意袭来。
马车一路疾驰前行。
忽然。
随着拉车的马一声高昂的鸣叫,整个车厢前部骤然上扬,老夫人在睡梦里一个激灵惊醒。
醒来就发现自己后背贴着马车车厢,整个人往后栽去。
原本应该平坦的马车底子,竟然上扬起来了。
外面尖叫声怒骂声呵斥声连成一片。
跟着!
咣当!
这前端上扬的车厢重重落下。
一切发生的始料未及又措手不及。
徐西宁起身就要掀起帘子往外瞧,被老夫人狠狠推了一把,手没碰到那帘子。
老夫人心惊胆战,一把抓了旁边的贴身嬷嬷,“怎么了?”
贴身嬷嬷也刚刚醒来,迷迷糊糊一脸惊惧,刚要开口,车辇的门帘被人从外面一把扯掉。
一个蒙面大汉手提长刀,那刀刃足有五尺长,上面带着血,血吧嗒吧嗒往车厢的地板上落。
裹着杀气带着寒意的长刀,直接捅向车里。wap.biqμgètν.net
吓得老夫人一嗓子惨叫就破喉而出。
“闭嘴!”
刀尖在老夫人嘴巴前停住,那人凶神恶煞一声吼。
吓得老夫人战战兢兢不敢再喊,只吞咽恐惧的口水,“你们是什么人,我,我乃云阳侯府老夫人,身有诰命,你们连我的车马也敢拦,不要命了……”
她一张老脸全是颤抖的惊慌,连色厉内荏都做不到。
徐西宁坐在地板上,冷眼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