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边际。
血狼营将士们面色凝重,浑身煞气,腰背挺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个跟上来的官差看到这番情景,双腿连连打颤,没多久就有人软软坐倒在地,连下城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不如站在一旁正襟凛然的大宝。
秦月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番场景,心中颇为震撼。
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夹杂着隐隐的血腥味,让秦月浑身不舒服。
战争是历史的推进器,可屠城算什么?
原先秦月并无太大感触,这一次差点她便成了被屠的那个,那种绝望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战争是残酷的,但凡有一点手软,惨死的就是自己以及身边的亲眷。
秦月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这个世道,谁的拳头硬,谁的话才有分量。
阙鲜大兵来的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陆云景站在城墙上,长身直立,腰背挺直,一身铠甲威风凛然。
陆云景早已恢复本来面容,冷峻的侧颜透着刚毅,一双黑眸氤氲着团团黑雾,眼底杀机尽显。
看着这样陆云景,秦月一时失神。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战神九千岁!
阙鲜大军持续压境,竟是要直接攻城。
如此挑衅,血狼营的将士们一个个血往头上涌,纷纷嚷着要出城迎战。
哪怕双方数量悬殊,他们也有决心一战。
陆云景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抬了抬手,瞬间将声音压下去。
阙鲜大军的阵前大将缓缓策马上前,睥睨地看向那座城池,好似在看囊中之物。
若非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着实没必要出动十万大军。
这一次战役,不全是为了攻下一座城池,还要给各国看一看,真的惹毛了他们会是什么后果!
杀鸡儆猴。
这才是阙鲜人想要达到的效果。
至于对手是血狼营,在十万大军面前,血狼营又算什么?
不过侥幸赢了几场,真的以为能够同阙鲜铁骑对抗吗!
省去阵前叫阵的步骤,阙贼似乎已经没有那个耐心等,想要尽快攻下云都城,好去搜刮一番。
钱锦绸缎他们感兴趣,中原女子他们也感兴趣。
夏起渊带领一万血狼营将士出了城门,在城外不远处列阵迎敌。
看到血狼营只出来半数人马,阵前大将哈哈狂笑。
“我十万大军面前,任凭你们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我阙鲜铁骑也不在乎,尽管放马过来吧!”
夏起渊冷笑起来,底气十足地喊道:“十万阙狗,来的少了点,我这可是准备了充足的肉骨头,足够你们啃的!”
一句‘阙狗’让对方阵前大将黑了脸,他们最恨旁人如此称呼他们,哪怕是‘阙贼’两个字,他们都没有那么愤怒。
在阙鲜部落当中,狗是最低等的,同是牲口,却远远比不上战马等。
“夏起渊是吧?一会我定让你满身血窟窿!”阵前大将一声怒吼,抬枪遥指夏起渊。
夏起渊何曾阵前示弱,哈哈大笑一声,“你们听见阙狗汪汪汪了吗,叫声那叫一个响亮!”
“听见了!”
“再叫几声!”
城墙上的秦月:“……”
这夏起渊一个莽汉,骂起人来也这么犀利,将那阙鲜的阵前大将气的面红脖子粗,狠狠一挥手,一马当先向着夏起渊杀来。
不过一万骑兵,对比他们阙鲜十万大军,简直蚍蜉撼树!
正常情况下,如同那阵前大将所说,任何阴谋诡计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没有作用。
所以阵前大将丝毫不担心什么,他们如今的距离,是强弩之末的距离,他们最厉害的底牌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
至于上一次攻城时对方所用的武器,面对他们这黑压压的大军,让他们放开了齐射,也射不完他们的战士。
这就是底气!
铁蹄踏着大地仰起一层尘雾,战马的嘶鸣声,将士们的喊杀声瞬间连城一片。
华夏城内的百姓们面色煞白,这一次的战争就在一墙之隔,稍一不好,阙贼就会攻破城墙杀进来,屠尽满城百姓。
在夏起渊带兵正面刚的时候,城墙上一架架远距离强攻弩车已经准备就绪。
两名血狼营将士负责一架弩车,已经校准方位,落弹点大致在敌人的前方和中方,以此来减轻城下我军压力。
萧狼亲自指挥,在十五架弩车全部准备就绪之后,他一声令下,十架弩车同时落下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