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抬起的脚落了下来,望着颜黛,小姑娘顶着一双通红的眼,没有哭,却盛满了泪水。
眼底有哀求,有伤心,有倔强,有恨,有不甘。
姜成微微一叹:“好,我去找个罐子,把它装起来,表弟,去把颜黛小姐的药端过来,让她把药给吃了,身体重要!”
武赛儿连连道:“好好好!”
两个人一同出去,留下颜黛一人在屋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眼中除了盛满的泪水之外,还有对颜瑞端的滔天恨意。
姜成外面找了个罐子,把“胞宫”倒了进去。
武赛儿在外面把药稍微放冷一些,两个人才一起进去。
本以为会看见泪流满面的颜黛,却没有看见。
武赛儿把药端给颜黛。
颜黛乖巧的一饮而尽,像尝不出药的苦涩一样。
看的武赛儿心里莫名的不好受。
颜黛喝完药,擦了擦嘴,红着眼睛,望着他们俩道:“姜大哥,武哥哥,我在外面太久,不回家我哥哥会担心,麻烦你们两个送我回家好不好?”
姜成和武赛儿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她还害怕她哥哥会担心,她到底是不是她哥哥打的,如果是,她现在回去,她哥哥见她没死,指不定对她又怎样呢!
姜成张口规劝:“颜黛小姐,你现在身子弱,天寒地冻别雪上加霜,我瞧了瞧天,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天亮我们再送你回去吧!”
“是啊!”武赛儿跟着劝道:“颜黛小姐,身体重要,性命重要,大夫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可不能再有个闪失!”
“还有两个时辰,你在这里休息,我和我表哥在外面守着你,回头一大早,我们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颜黛带着对颜瑞端的恨,就想早点回家:“谢谢两位哥哥,我想回去,要是两位哥哥不方便的话,我自己……”
“方便方便!”姜成见她如此执意,也不去想她会不会趁机想什么坏点子,会不会趁机坑他们,就觉得她这一个小姑娘不容易:“你先穿衣,穿好叫我们!”
颜黛颔首:“谢谢姜大哥!”
姜成和武赛儿出了房间。
里裤沾了血,棉裤也沾了血,棉裙也沾了血,外衣棉袄都沾了血,现在没有其他新衣可穿,只有这个可穿。
颜黛咬着后槽牙,忍着浑身的不适,疼痛,穿上带血的衣裳,裙子,看见了稍微干净的披风。
她认识的披风,是武赛哥哥的,她大清早的骑着马,迎着寒风披着的披风,英姿飒爽,可俊秀了。
她惦着他,念着他,想着以后能嫁给他就好了,可是…她不光身子不干净,现在都不能当娘了,哪里还有什么资格?
颜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着千斤重的脚,走到门口,拉开门。
站在门口的姜成和武赛儿看到她,缓缓的对她伸出手。
“我可以,走吧!”颜黛手摆了摆,来到姜成面前,接过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罐子。
“好,表弟去弄马车!”姜成打从内心深处佩服了一下,颜黛这个小丫头,面容娇嫩,身材娇小,却坚韧的很,要搁大天朝,那绝对是一个妥妥的女强人。
武赛儿应声出去弄马车,姜成跟着把大夫开的药拎着
等颜黛走出医馆,就连上马车,踩在马凳上,都没让人扶,她自己上去的。
为了避嫌,武赛儿和姜成两个人都坐在马车上,一个驾车,一个当副手。
鉴于颜黛身体不好,马车极其缓慢的行驶,尽量的让马车没有颠着,夜深人静,没有人,路也好走。
但是因为慢,整整行驶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颜府。
颜黛怀里抱着那装着“胞宫”的罐子,从马车上下来,毫无血丝的脸,就跟鬼脸似的,她向姜成武赛儿行了行礼:“多谢二位哥哥,把我送回来,二位哥哥的救命之恩,我颜黛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