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桃花哑然,漂亮的眼睛和姜成对望,伸手握住姜成的手,声音低低温柔,悦耳动听:“官人,我就随口一提,你不必当真,咱们现在只要做下武家军十六万套棉袍棉裤,未来几年,不会缺了吃喝,花销!”
“我知道!”姜成反握她的手,拍在她的手上安抚:“先把糖做出来再说,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搭上武家军!”
谢桃花柔柔的说道:“既然官人决定搭武家军,等官人制作出糖,亲自跑一趟杀胡口,跟武将军亲自谈。”
姜成顺着她的话道:“此话怎讲?”
谢桃花道:“武家男儿顶天立地,一言九鼎,才能镇守杀胡口多年,只要武将军同意和咱们合作,他们就会成为咱们最有力的屏障!”
“后续就算出现什么事情,有什么人看咱们不顺眼,报上武将军的名字,武将军不会不承认!”
姜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只要跟武将军拴死,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成问题。
姜成搂着谢桃花重新躺下,手抚在她的腰上:“你跟我说说这武家军的故事!”
谢桃花在他怀里,枕在他的手臂上,微微扬起头:“好,那就从武承重老将军开始说起………”
姜成嗯了一声,闭上眼,听这些桃花说着武家军的故事,她说的版本,比他听的版本更加真实。
民间传闻,他人诉说,把武家军赋予了神秘神话色彩,不过有一点所有人公认,就是武家世代忠良,不站队任何皇室成员,谁是皇帝都行,他们效忠的是大洲朝。
而且每一朝皇帝对他们都很放心的很,沿袭旧习,遵循祖训,该给他们的,一文不少,也没有留他们的家眷在京!
谢桃花说完,发现姜成已经睡着了。
谢桃花慢慢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伸手沿着他脸的轮廓描绘着,嘴角缓缓勾起。
这个不是姜成的姜成像个宝藏,总是不断的给她惊喜,让她看到不一样的期望,想拉他去不一样的道路上,觉得就算他赚钱,也不应该赚着小钱,觉得他不应该窝在这村里,该走向更广袤之地。
谢桃花看姜成看了许久才下床,吹灭灯火,重新上床,躺进姜成的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睡去。
姜成收紧了一下放在谢桃花腰上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拖了拖,睡得更加沉了。
翌日鸡鸣声响,姜成就爬起来了,床上已无人,谢桃花比他醒得更早,给他整理了行囊,脏衣服洗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姜大河最近也是早早的起,除了练字,认字,帮忙干活,带弟弟妹妹。
姜蕊,姜江,谢桃花忙的时候,把他们送到村里的一个婆子家,让婆子照看,他们也不哭也不闹,比同龄的孩子乖巧懂事。
姜成不知道谢桃花是什么时候起的,吃好早饭,临行前,她来一包热腾腾的肉饼,放在了他的马车上,叮嘱道:“官人,无论事情做好做不好,派人捎个信来,让我知晓一声!”
姜成点头:“我晓得了,你在家,有什么事情让林大哥去找汪老板,十六万套棉袍棉裤要盯紧一些,莫要有残次品!”
谢桃花笑道:“我晓得,这是长期买卖!”
姜成拥抱了她一下:“我走了!”
温热的怀抱,还没来得及贪恋,姜成就松开了她,跳上了马车,挥舞起马鞭,带着姜平海离了家。
谢桃花在门口一直眺望,直到看不见他,转身回家拾掇拾掇,叮嘱了姜大河几声,拿着账本,去了工坊。
除了姜平海,姜成从镇上拐了一圈,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只寻得一口大铁锅。
一口大铁锅是不够的,一路上,姜成又买了七个,总共8口大铁锅,急赶慢赶,用时六天来到了崇高。
秋天已过,已经入冬,这边,要比丰城那边凉的晚些,大片大片高矮不一的甘蔗长在沼泽地,叶子枯黄落地,露出杆子。
姜成用砍刀砍下一根,削下一节,啃在嘴里,汁水又多又甜,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野甘蔗无主,姜成找了离也跟着最近的村子,租下一个院子,买了柴火,支上石磨,支上了锅,在村子上找了十个壮汉以每天五十文高价,让他们去砍甘蔗。
砍回来的甘蔗剥掉叶子,清洗表皮脏污,把甘蔗放在两个石磨之间压出甘蔗汁。
新鲜的甘蔗汁淡黄色,带着香甜,喝上一口,甜的贼腻人,用纱布过滤一遍渣,甘蔗汁变成深绿色深褐色甚至有些发黑。
过滤好的甘蔗汁,一桶桶甘蔗汁倒进了大铁锅里,架上柴火,大火煮沸,撇去上面的浮沫。
一直煮,一直大火,才能让水分更好地蒸发,水分蒸发的差不多,再进行过滤,换锅,换小火,接着熬。
熬着有些粘稠,变色,用木棍,不停的搅拌,不能让它粘锅,搅拌至拉丝非常粘稠,把它倒进铺了油纸的桶里,凝固起来,就是一大块红糖。
十口大锅,日夜熬着,几个伙计轮流看着,姜平海在最后一道工序做的极其认真。
姜成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个月不但把沼泽地里的杆子全砍了,把周边能找到的,有主的,全给买下来了。
今年第一场初雪下下来,汪老板带着他的马队过来了。
姜成带人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熬制,搞了近万斤红糖。wap.biqμgètν.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