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闻言,声音压的更低更小:“大洲朝是有这个律法,没错,也只是说说吓唬吓唬刚刚考取功名之人。”
“像金大人这种老油子,在这临江城,除了知府他最大,说只手遮天不为过,我们是一介上不了台面的商贩,明知他知法犯法,也是无可奈何,不能越级递状子。”
“更何况,像我们这种开设赌场之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若是一举扳倒他也就罢了,扳不倒他,我们就得倒!”
“这不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来给他钱,实在给不起,就收拾收拾回家,总不能赔了银子再赔上一家老小吧!”
虽说金大人要钱跟姜成没多大关系,也不是他付钱,但是金大人这种趾高气扬,贪心不足的样不但让人讨厌,还是一个不定时的大炮仗!
但是这个大炮仗干的这些事,整个临江府包括知府大人都是知晓的,知府大人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他搞的这些银,搞不好也孝敬了知府大人。
因为知府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临江府稍微知趣一点的人,都不会赶鸭子上赶,去触霉头,去搞事。
除非找到一个比知府官还大,后台比知府还硬的人出来,去查他,再联合各大赌坊一起围攻他,方能把他一举扳倒。
不然的话…就真的像汪老板那样说的,一不小心赔了银子不算,还得赔上一家老小。
汪老板见姜成眉头紧皱,在那里思索,凑他更近道:“姜成兄,以前你在边远小渔村,有所不知,朝廷现在乱的很啊”
“皇上登基不到两年就驾崩了,太子皇子皇女不知所踪,朝中派系好几个,几大王爷,都不是善茬,都想要那高位,还有外患匈夷挑衅!”
“单单这些,都够新皇焦头烂额,夜不能寐,咽不下咽了,更何况临江城距离京城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官相护,我们每年赚一些吃喝不愁,还有大宅子住,已经比太多的人强了。”
律法严明,朝廷不作为,没有包青天那样的清官,勒令严防整改的皇上,那这律法只是给普通百姓制定,跟官吏者,有后台者,毫无相干。
姜成穿越重生过来,名声难听,两手空空,连一个破碗都没有,更没有金手指系统,指天骂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改朝堂,改朝换代的本事!
他只是拥有两世记忆,稍微比别人更多一些知道该如何赚些银子养家糊口之人,除此之外,他啥也不是。
以卵击石,看不清楚现实,不是他的作风,妄图去整改一个国家,他更没有那本事。
姜成跟着一叹,拱手对汪老板道:“多谢汪兄掏心窝子的告知,教诲,我明白了,咱们去输钱,多多输钱给他!”
汪老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谢谢好弟弟为哥哥破例,哥哥记下你这一份情了,以后,你就是哥哥的亲弟弟,走!”
姜成跟汪老板进去了,地上的银子已经被捡起来,放在左边的空位上。
两人刚坐下,汪老板想着让自家赌坊的管事一起来玩两把赶紧输给他就算。
没想到隔壁吉祥赌坊的吉老板拎着银子来了,二十七八的汉子猴精猴精的,来了就是一顿马屁对金大人输出:“金大人,您来如意赌房,您咋不叫小的呢,您是不是瞧不起小的!”
“小的一直都盼着您来,可是您不来,刚刚听到属下来报,你来如意赌坊了,小的这就厚着脸皮不要脸跟着来了。”
“金大人,您可不准赶小的走,小的要跟您一起在汪哥家,好好玩玩他这新鲜玩意儿,您看成吗?”
金大人听的眉开眼笑,脸上肥肉抖抖的:“小吉子,在整个临江府,就你小子,我最喜欢!”
“不像有些人,我瞧得上他,他跟我玩了会牌,还几推八推,不愿意,可把我给气坏了!”
姜成:“……”
真想把他头给打漏有没有?
这要搁大天朝,一封匿名,直接把他送走。
汪老板瞪了一眼吉老板,除了陪笑,只有陪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撕破脸,自己打脸吧。
吉老板拍了拍自己拎过来的箱,说着讨好的大反话:“谢谢金大人瞧得起,今日我要赢不光金大人口袋的银子,就在如意赌房不走了,让汪老板管饭!”
吉老板的话都递到嘴边了,汪老板跟着拍自己旁边装银子的托盘,谄媚,讨好:“对对对,今日我要和吉老板联手,必须赢光金大人口袋的银子,不然就不让金大人走!”
金大人手一推麻将牌,呼啦一下麻将牌来到桌子中间:“来吧来吧,还等什么呢,那个研究麻将出来的小子,跟我说说规则,我今天就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看他们谁能耐赢我口袋的银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东西,现在都这样,姜成能怎么办,赌,玩。
他对金大人和吉老板说了麻将规则,麻将多玩法,地域不同,玩法,算法不同,姜成教了最简单易懂的。
吉老板本来就玩赌的一听就会,金大人能坐到通判也不是大草包教个三五遍也就会。
四个人就打起来了,只能输不能赢,一人胡牌三家给钱,胡一把就是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