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虞清宴再次来到了顾未然所说的那块悬崖绝壁。
与顾未然上次带她来时不同,这回崖上聚集了许多人,不止有前来参选的弟子,还有他们家中的长辈,凡是可以落脚的地方几乎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与紧张的神情。
这可是决定他们自己,或者家中后辈命运的关键时刻,在修真界中人看来,若是能拜入苍穹山,哪怕只做个杂役弟子,那都是莫大荣光了,回家能吹个三天三夜的!
倘使运气好点儿,能成内门弟子或者峰主亲传,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倘使前世积了大功德,被太微剑尊钟楚寒看上,那……
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豁出命去拼,他们也心甘情愿!
当然最后一点,大家都只是在梦里想想而已,毕竟太微剑尊三位弟子,连带当年的大魔头云羡舟,俱是惊才绝艳的稀世奇才,普通人哪怕稍微动个念头也是玷污了对方。
不愿去凑这个热闹,虞清宴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冷眼旁观,只等雷霆路开启。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车轮之声,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在无数护卫簇拥之下缓缓驶来,大部分人都停下了谈论,不由自主的向着那边看过去。
就见一个黑衣劲装的护卫上前掀起车帘,扶着个锦衣玉冠的小公子从里头走出来。
那小公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长相却已经颇为俊朗,虽然比起顾未然那种令人一见心折的样貌来还是差了些,但也依稀可见来日风采。
他有些不耐烦的避开侍卫搀扶,向着四周环视一圈,自己干脆利落的跳下马车就要往前走。车帘紧跟着再一掀,从里头探出张犹如清水芙蓉般的秀美脸庞来,向着那小公子招招手道:“祁儿,回来,不要乱跑。”
那小公子顿了顿,只得不情不愿的退回去。任由对方拉着他的手殷殷嘱咐。
周围人神色各异,虞清宴懒得再看,正打算闭目养神,就听云翎轻“咦”了一声:“上郡司空氏?他家不自己教养子弟,竟也跑来苍穹山凑热闹,稀奇啊稀奇。”
“你醒了?”虞清宴不由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顾未然给她那三千上品灵石,五百她用来添置装备,剩下两千五全给了云翎,结果这货只教了她两式浮生录就不肯再教,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坚持横向发展方针一百年不动摇。
感觉到虞清宴声音里的怨念,云翎叹了口气:“我这功法毕竟不是正统修炼法门,乃是夺天地造化的野路子,你每学会一式,都会提升一个小境界,顾未然见你时你炼气三层,三天没见,你炼气七八九十层,是个傻子也能觉出不对吧。”
虞清宴:“……”
“还有啊,我这功法更接近魔修修炼的路子,虽然你现在可能没有察觉,但此术的确有损心性,倘若前期急功近利,不稳扎稳打的话,后期修炼就会格外艰辛,几年都学不会一式也是有可能的。”
虞清宴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泣血浮生录是你所创,你竟也没有完全练成吗?”
“浮生录共九九八十一式,每式相当于修士一个小境界,练成就飞升了,还用得着被人扔进炼狱海里烧吗。”云翎嗤笑一声,“我二十五岁那年练到相当于洞虚二三层的修为,此后一年,心境所限,不得寸进。”新笔趣阁
似乎还真的有点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