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钢板房外面围着很多工人。
陈沐泽觉得李大军本就承受过很大不幸,今天再被分局的人当众带走,无疑是在李大军尚未愈合的伤口上补刀。
一个曾为国抛头颅洒热血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能就此被彻底毁掉。
“别吵吵,我们警方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都让开!”为首的警员瞪众人。
陈沐泽这帮工友,虽然认定大军是清白的,但终归是底层小民,不到万不得已哪敢冒犯执法者。
十多人你看我、我看你,陆续退开。
唯独陈沐泽依旧堵在门口。
“小子,你这是要妨碍执法?”为首的警员喝问陈沐泽。
“你们去洗浴中心查一下监控录像,就能确定大军哥是清白的,却非得给他戴上手铐,当众押走,这么做妥当吗?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你们的权威?”
陈沐泽质问。
陈家少爷,何惧强权。
一众工友动容。
在他们印象中,未满二十岁的陈沐泽会说话、懂事、有眼力劲儿,处处与人为善。
刚来工地那天,被梁海峰绊倒,在上百人面前出丑,仍劝李大军别为他动手。
个别人甚至觉得这小子有些圆滑。
如此“懂事”的年轻人,此刻竟同警局的人对抗,着实出乎他们意料。
这小子倒挺仗义。
一些人在心里感慨。
“把他也带……”
“小飞,快让开!”
大军急忙打断为首的警员,吼陈沐泽。
“大军哥……”
“你不让开,以后我李大军没你这兄弟!”
大军不让陈沐泽多说,声色俱厉,并非把陈沐泽的好心当驴肝肺,是怕连累陈沐泽。
陈沐泽无奈,退到一旁。
为首的警员狠狠瞪一眼陈沐泽。
三名警员、四名保安押着李大军,走出宿舍。
宿舍外,黑压压人群围观,神情各异,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
梁海丰带着几人挤到人群最前面,洋洋得意,仿佛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怪不得你总是请同宿舍工友喝酒、洗浴做足疗,原来花的不是自己血汗钱,怪不得大方。”
梁海丰嘲讽李大军。
“放屁!”
李大军目眦欲裂。
若非三名警员拽着他,他一定扑倒欠揍的梁海峰。
三名警员将李大军拖入警车。
梁海丰吹口哨。www.
跟着梁海丰的几人拍手叫好。
陈沐泽冷眼瞅这些尽显丑陋嘴脸的货色。
“小子,看什么看,不服?”
梁海丰身侧一人察觉陈沐泽眼神不善,牛x哄哄喝问陈沐泽。
陈沐泽没吱声。
梁海峰走到陈沐泽面前,伸手拍陈沐泽肩头,冷笑道:“你大军哥这一走,恐怕回不来了,接下来我会好好关照你。”
“好,我等着。”
陈沐泽面无表情回应梁海丰。
“哈哈……”
梁海丰张狂大笑。
“聚在这里干嘛,都散了,散了!”
陶大智凶巴巴喝令众人。
工人们陆续散开。
陶大智把梁海丰拽到僻静角落,道:“海丰,最近工地上尽出乱子,你消停点,行不行?”
梁海峰双手插兜,吊儿郎当道:“小舅,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陶大智没再多说,毕竟梁海丰跟他家沾亲带故。
另一边,分局的人封锁陈沐泽所住宿舍,拍照取证,清点钞票,并让工地财务室会计辨认是否是丢失的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