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姜太真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闻达大半的景色，但谁又能想到，在这繁华都市之下，蕴藏的又是何等让人绝望的现实。
姜太真不得不承认水听雨说的一句话很对，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力量，只能被宰割，无非是凶兽与人类的区别。何其黑暗，何其残酷。
若是生在一二线城市还好一点，而出生在三线以及那些荒野的县城中，普通人上升的渠道是非常狭窄的。大部分的资源，已经被上层把持，就连教育资源，都岌岌可危。
像聂清淑那样的，只是极少数的个例而已。
你能想象有些人器约的灵器，只有一两个技能，甚至只有心法吗？白天姜太真在车上就见识到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很奇怪，自己研究灵器剩下的废料，收购商怎么赚钱，现在他知道了。
你能想象闻达高中里孤儿的数量居然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吗，苏子仇收集的档案里写的明明白白。
你能想象那些为古煌国作出贡献的遗孤过的是什么生活吗？档案里写的明明白白，白天姜太真看的明明白白。
你能想象闻达大部分的地区，竟然是由黑帮管控的吗？白天姜太真亲眼见识到了。
你能想象城内随时随刻都会从下水道跑出低阶凶兽吗？姜太真见识到了，单单是一上午逛了一圈，他就碰到了五六起下水道凶兽逃出事件，可笑的是，解决这些凶兽的，居然是黑帮。
苏子仇说，拜龙教结构松散，甚至没有一个名义上的教主，以及严密的组织架构，但哪怕如此，拜龙教的教徒在三线城市以下，却是最多的，死了一匝又冒出一匝。
古煌国，存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一天的经历，姜太真想了很多很多，天演术的演算就没停止过。
一双藕臂从身后圈住姜太真：“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好啦，不生气了，大不了听雨今天给你换个新花样，保证你喜欢。”
“听雨，你说我自己建个教会，怎么样？”姜太真没有理会水听雨的胡言。
“咦！你想通了。”水听雨转到姜太真身前，坐到他怀里：“建个教会好啊，你看看拜龙教，一个蠢的要死的教义，居然有这么多人加入，要是我们夫妻二人联手的话，做个古煌的地下皇帝绰绰有余，不，古煌已经腐朽了，咱们未尝不能取而代之。”
姜太真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建立一个能让普通人拥有力量的教会。”
水听雨妙目流转：“你想搞兽植体？这玩意想要搞起来，可是需要大量金钱研究的。”
姜太真摇头：“兽植体太残忍，而且越到后面，失控的风险就越大。我有另外一个想法。”
“另外一个想法？”水听雨疑惑的看着姜太真。
“你想，既然有人能器约灵器，就不能有人契约凶兽，做个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