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弟子觉得他们更像是在造仙,且不是造一人成仙而是全天下的人都成仙。”
“那太子就是个成品,吕序则是个残次品。”天韵尊者轻笑两声道:“怪不得他一直戴着面具,原来是为了遮住圣灵体的气息,怪不得南离尤其是京都,遍地都是灵脉拥有者。”
骤然听到残次品这个名词,梵行有些不乐意,方才要说什么却被天韵尊者制止。
“醒了。”
梵行马上停止话题。
望着吕序像猫一样,慵懒又妩媚地伸着懒腰。
揉着脖子懒洋洋道:“朱雀朱雀……陪我上房顶吹吹风,好久没有出来看看月亮。”
“序儿,朱雀不在这里。”梵行知道吕序沉睡太长时间,记忆会出现混乱,提醒道:“你自上一次醒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你为复活你娘亲,随着天韵师伯来到冰原深处。”
“复活我娘亲!”吕序讥讽地笑笑道:“娘亲是有意寻死,根本不想复活,更不想再面对父亲。”
“是你娘亲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的猜测。”梵行惊讶地看着吕序,吕序淡淡道:“娘亲虽生于苦难,却见识多广,怎么会分不清暖玉和寒玉,若她对这世间尚有留恋,为何心甘情愿赴死。”
“娘亲也是个骄傲的人,若不是瞎了眼睛,决不会委身与父亲为妾,生我也是为了还父亲一个人情。”
“所以你是不打算复活你母亲。”天韵尊者悠然看着吕序,真没想到明明是同一个人,见解竟会有如此大的偏差。
“过程还是要走一走,不然如何让父亲彻底死心。”提到父亲,吕序脸上笑意多了三分寒意:“判断一个人的生死,从来都不是血液还在流动,而是这里已经死亡。”
吕序指指娘亲的头部道:“大脑死亡了,便是神仙也难救,况且世上没有神仙。”
“同样的事情,为何你的感觉会完全不一样?”天韵尊者看着吕序道:“同样是给母亲渡血,序儿牺牲是自己,复活母亲是为了成全父亲,而你却是为了让父亲死心。”
“师尊是吧。”吕序轻蔑地扫一眼天韵尊者道:“成全跟死心都是一样的结果。”
“允字倒是贴合你的性格,但是本尊觉得没有必要;你说呢?景泽。”天韵尊者把问题抛给梵行。
“弟子也觉得没有必要。”梵行给吕序倒了一杯水:“无论是何种性情,序儿在我心里都一样,比起中规中矩我更愿意你如今的性情,至少这样的你不会受到伤害。”
“这样的话很好,但以后别说了。”吕序一脸嫌弃道:“太恶心了,我会想吐。”
“噗……”天韵尊者强忍着笑道:“抱歉,本尊一时没忍不住,你们继续聊天,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
本以不梵行会尴尬,他却满不在乎道:“什么恶心,明明是你耳根子薄听不得情话,说什么为了情趣喊我先生,分明是你自己害羞不好意思喊我梵郎,或者是景泽哥哥。”
“景泽哥哥。”
吕序马上叫了一声。
梵行马上道:“你还是叫我先生吧,你这一声哥哥能把魂叫走。”
从前总觉得她微微沙哑,加上几分空灵,有种说不出的道韵,偏偏这一声哥哥却酥媚到骨子里。
换个人听魂都要掉,果然有些事情不勉强是对的,梵行马上取过烤鸡道:“你难得遇上一回,趁热赶紧吃,回头冷了你又嫌鸡肉柴,影响口感。”
吕序真的撕了一块鸡腿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咽下,似乎要好好品烤鸡的味道。
“味道如何?”
“嗯还凑和。”
望着梵行期待的目光,吕序如实相告。
梵行叹气道:“到底不是京都南市集那家店的烤鸡,果然不能让你满意。”
“话说师伯,接下的日子序儿靠什么过活?”梵行忽然想一个可怕的问题:“总不能让她啃外面的药草吧?”
“到了你们这般的修为应该学会辟谷,往后闭关几个月几年是常事,难不成要为了三餐中断闭关。”天韵尊者嘴上说着会辟谷,手上的筷子却一刻也没有停过。
吕序不以为然道:“弟子闭关就是睡觉,睡着了不会觉得饿。”
“你那不叫闭关,顶多算是休养恢复元气。”天韵尊者放下筷子道:“闭关是有意识有目的,再次回到南离,为师希望你已经是化神境,不然你很难应对接下来的画面。”
“为何?”梵行不解地问。
“仙修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中境界修为不能参与下境界间的争斗,到时连为师也不能出手。”
天韵尊者看着梵行道:“以极品灵脉的天赋,你还有南离太子明年就会进入中境界,若敌方势力派出的都是金丹期、元婴期修为,你与南离太子便不能出手,南离除了吕序还有几人能出战。”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吕序不以为然道:“我只管眼前事,后事不问。”
“你不打算管南离的事情?”天韵尊者有些惊讶,吕序缓缓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弟子母亲渡完血,没准就得睡上个三年五载,三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足够南离强盛,同样也足够覆灭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