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权心一紧:“她怎么了?”
赵梓莹一字一句道:“她快临盆了。”
快要临盆了?
萧靖权一时反应不过来:“你在胡说什么?”
赵梓莹放下了茶盏,一字一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已经快要九个月了!她几次不舒服,都是因为被你气的动了胎气,这样听明白了吗?”
这个消息将萧靖权震得头晕目眩!
“她……怀孕了?”
且快要生了!
可是那么多次亲密,他竟一点都没发现!
不,他早该发现的,她从不让他碰肚子,也不让他摸他的腰……
难怪他们都说她身子特殊,受不得累,受不得气!
难怪她总是肚子不舒服!
她用心待他,等着他自己跨过去,可他却把她气到动胎气!
可笑他自以为深爱她,结果她怀着孩子一次次站在他面前,他都没发现她肚子有什么不对劲!
赵梓莹手指一拨,茶盏倾倒滚落,碎瓷片飞溅,震耳欲聋:“阿黎的宫体遭过伤损,刘太医说她这一次生产会很凶险。而且我记得,她生颉儿就是难产!”
“知道的是你为了她好,才赶她走的,可你真的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后悔吗?还是你想等着她带着遗憾走了,再殉情去找她?”
萧靖权眼皮乱跳:“她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好好活着!”
赵梓莹眼底微刺,掩面难过:“我也曾期盼能与顾尛共白首,也无数次为你们祝祷,希望你们淌过那么多磨难后能平安在一起,可事事无常,生死平安之事何曾由你我说了算?”
“我们能做的,就是放下没那么重要的,抓住该抓住的!人生如战争,永远都会有数不尽的牺牲,如何取舍才能为保住城池不破,你比谁都懂!”
“婚姻如堡垒,你把堡垒都舍弃了,城池里的人还能活吗?”
萧靖权被触动。
终于转动轮椅,飞快离开!
傍晚就追上了车队。
人刚下马车,就看到到处有血迹,还有蒙面人的尸体!
分明是遭遇袭击了!
林子里搭了帐篷,门口搭着好几个炉灶在烧水。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来,而慕容黎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痛苦,萧靖权感觉喉咙被人掐住,几乎都要喘不过气!
脑海里全是她在广陵生产时,难产虚弱的样子!
整个人都吓僵住了:“不是说产期在下个月底吗?”
赵梓莹催着第三推他过去:“妇人生子哪有一定按着产期来的!她身子虚弱又受了惊吓,早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第三推得飞快,立马就到了营帐外。
他想进去,却被凶巴巴的丫头给拦住。
“您是外男,不能进去!何况产房里头血腥气重,不吉利,若是让您沾了晦气,回头伤着哪儿了,奴婢可都吃罪不起!”
萧靖权哪里听不懂她在讽刺自己:“她是我心爱炙热,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我不是外人!”
静月堵着。
第九盯着。
第三是一个打不过,一个不敢打,只能摸摸鼻子站回主子身后。
萧靖权进不去,只能干听着,心急如焚!
营帐内,慕容黎被一波接一波的阵痛折腾的满身是汗。
虽然有刘太医和母亲都在,可生产哪有不危险的,宫里就有后妃三胎血崩的!多少太医一同医治也没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