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脚下一个踉跄,有一瞬间无法思考。
临安出现,从身后托住她。
他心底也在打鼓。
如今能做主的都不在,唯有慕容黎和萧靖权都信赖的他们能稳定局面。
两人立马下了决断:“一切以大人为重!”
“行!”稳婆点头,“快去熬催产药,熬的浓浓的让夫人喝下,说不定还能让宫口尽快打开!”
春意叫她。
稳婆转脸回来。
猛然就见自家男人和儿孙们站在前后院交界的半月门下,他们身后站着几个面孔冷厉的待到男子!
春意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进她手里,用力按住她的手:“你尽力保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无数,主家还会有重赏!”
担若是敢有什么歪心思,让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稳婆眼皮子一抖,忙“唉唉”着应声:“这个自然,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尽力让夫人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说着,忙匆匆进去了。
春意毕竟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这样的场面她也慌,这会儿多少依赖他,发汗发到冰冷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临安……”
临安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别急,爷接到消息一定会立马赶回来的!”
春意忍下心慌,点了点头:“我先进去,外头你仔细盯着。”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咻”声划破夜空!
铛!
一支箭射中了稍间的窗户,箭尾在空气里晃动,发出恶意的嗡名声!
箭身上的火一下子燎了蒙窗的布,紧接着就看到如同流星群坠落一般,从外院疯狂射进!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吓得不轻,一下子全都躲去了就近的屋子里。
临安推了她一把:“快进去!”
说罢,跃身上了屋顶。
里里外外都慌成一团,也不知道往哪里藏,几个丫头一咬牙肉墙似的全都挡在慕容黎的面前!
其他人快速搬动箱笼,一个个叠起来,垒做屏障。
外头箭矢乱射的声音又乱又可怕。
不消片刻,里里外外都烧了起来,火光冲天!
窗纱被烧,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丫鬟婆子都吓得不轻。
春意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主子,还是在安慰自己,不免泄露了一丝慌乱:“主子别紧张,临安他在外面,咱们得护卫身手都是极好的,一定马上就能把外面的刺客都解决掉的!您安心生产!”
慕容黎因为受惊,倒是用上了一阵力。
可不多久,又开始渐渐脱力。
她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口像是压了数十斤重的包袱,几乎喘不过气,昏昏欲睡。
稳婆用力拍打她的脸:“不能睡!夫人,您可打起精神!咱们再努努劲儿,马上就能生下来了!啊!”
慕容黎怎么会看不懂,稳婆的表情比起上午时,明显紧张了起来:“是不是……不好?”
稳婆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没有!没有!您是头胎,总归要比生过多胎的妇人要难一些,最长的,我可见过三日才生下来!一样母子平安!您可不能吓唬自己啊!”
“催产药好了没有!快去催啊!”
一片慌乱里,静月抱着一壶汤药进来。
衣袖被划破,还有渗出血迹。
一旁的小丫头下意识要惊呼,被她给瞪了回去。
倒了碗浓浓的催产药,喂了慕容黎喝下。
产道是慢慢开了,但离最后一哆嗦还有些距离,血却也越流越多,隐隐有血崩之势!
稳婆暗道“不好”,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喊,否则,这小妇人怕是吓也要把自己吓死了!
所以她只能先“骗人”:“已经能看到孩子胎发了!夫人,您快清醒清醒,为着您和孩子,可得把自己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