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奥薇脸上还是笼罩着一片阴云,梅里弗手持着烛灯看到奥薇阴沉的脸色,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梅里弗不敢大声喘气,她听见奥薇询问:“老杰克逊怎么样?睡了吗?”
“是的,已经睡着了。”梅里弗点头,她说:“准备了一些热水和食物,需要用一点吗?”
奥薇停下脚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梅里弗,说:“把烛台给我吧,现在太晚了,你也辛苦了一天,去早点休息。”
“奥薇小姐,你看起来有些糟糕。”梅里弗迟疑着把烛台递到了自己的雇主手中,她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是她想知道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碰见了一群固执地喜欢自以为是的人,差点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奥薇这样形容自己,在舞会上的遭遇,“哦,对了,把道森先生一家从舞会的名单当中划掉,另外重新再找厨师。”
交代完这些,奥薇舒了一口气,对梅里弗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梅里弗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丽塔在房间里面,已经睡着了,但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还是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进来的人是梅里弗,便不在意的又睡着了。
梅里弗躺在床上,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奥薇今晚的交代,心中的不安和焦虑让她无法入眠,她转头看着已经沉浸在梦乡当中的丽塔,羡慕这个年轻的姑娘可以如此无忧无虑。
隔天正在庭院当中,晾晒衣服的梅里弗,听到了门外铃铛的声音,正在2楼调试弓弩的奥薇也听到了铃铛的声音,她从2楼透明的窗户望过去,来访的客人是一个熟悉的面孔——私家侦探弗朗索瓦先生。
而在庭院当中晾晒衣服的梅里弗,因为有些上了年纪的缘故,眼睛视力出现了退化,她看门外站着的那个高大身影模模糊糊的,似乎和道森先生非常相似。
梅里弗迟疑了一刻,走到门外去迎接,昨天奥薇还非常生气地让她将道森先生一家的名字从舞会名单上面划掉,怎么今天道森先生就亲自登门了?
但是走进大门一看,并不是道森先生,来人摘掉半高礼帽,做着自我介绍:“下午好女士,我是私家侦探弗朗索瓦,请问奥薇女士是住在这里吗?”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弗朗索瓦说:“我是专程来向奥薇女士道谢的。”
此时奥薇已经从2楼下来,穿过庭院,她向弗朗索瓦先生打招呼:“下午好,弗朗斯瓦先生,很高兴您的到来。”
接着奥薇又对梅里弗说:“弗朗索瓦先生是我的客人,麻烦帮我准备一些茶叶和点心。”
弗朗索瓦跟着奥薇穿过庭院,庭院当中老杰克逊坐在一棵树下,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斑斑点点地落在这位老人身上,丽塔坐在老人旁边的椅子上,为他朗读一本书籍。
弗朗索尔将这温馨悠闲的一幕收入到眼底,跟随着奥薇走进屋内,刚坐下不久,梅里弗就端着一壶红茶和点心,放到了弗朗索尔面前的矮桌上。
品尝了点心和红茶的弗朗索瓦,和奥薇寒暄了一会儿之后,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当中:“感谢您昨天的帮助,我刚才又去了一趟道森庄园,单独与道森太太见面。”
“怎么样?有收获吗?”奥薇问。
昨天三个人一同离开了道森家的舞会,虽然有些狼狈难堪,但是三个人结伴同行,即便是走在漆黑的路上,也并没有觉得孤独与害怕。
奥薇对于弗朗索瓦的失踪案比较关心,三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奥薇向弗朗索瓦询问,他有没有从道森先生那里得到收获。
弗朗索瓦沉默摇头,其实从他被侍者推搡离开宴会的那幕场景就可以发现,他询问的过程并不顺利,并且以失败告终。
“没有一点线索,道森先生声称他从来没有见过马努斯。”弗朗索瓦捂着脸上的伤,垂头丧气地说。
马努斯就是弗朗索瓦失踪案的当事人,居里安、奥薇、弗朗索瓦三个人一边走在漆黑的乡间小路上,一边聊起了这桩失踪案。
根据弗朗索瓦先生所说,这位名叫马努斯的当事人是坦尼亚的一名律师,不久前他的父亲找到弗朗索瓦,声称他的儿子失踪了,拜托弗朗斯瓦帮忙找到马努斯。
于是弗朗索瓦开始着手调查,马努斯的身份是一位律师,他会将平常的工作写进各记事本里作为备忘录,弗朗索瓦查阅了备忘录之后发现,根据备忘录上的信息,弗兰索瓦查到,在失踪前不久,马努斯曾经为了讨回无业工人被拖欠的薪水,去找过道森先生。
然而不会上,弗朗索瓦先生去询问道森的时候,道森却声称,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叫做马努斯的律师。
无法从道森先生那里得到任何关于马努斯的消息,弗朗索瓦的线索似乎就这样断掉了,这令他感到非常失落。
不过奥薇却给了弗朗索瓦另外一个方向。
奥薇说:“如果道森先生问不出来的话,你可以尝试去问问道森太太,夫妻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或许她会知道道森先生不愿意说出来的一些事情。”
居里安觉得奥薇这个提议非常棒,但是弗朗索瓦却觉得,夫妻既然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那么道森先生不愿意说的事情,道森太太或许也不会讲出来。
“不一定,凡事都是要讲究方法的。”奥薇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夜色笼罩之下,居里安和弗朗斯瓦看不清奥薇的表情,只能听得到她的声音,“越是看起来富有的家庭,越是在体面之下,隐藏着一些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夜晚的蛙声混着其他的虫鸣,此起彼伏,形成了一道优美动听的交响乐曲。
弗朗索瓦听到了奥薇的声音:“你还记得宴会厅上,在盥洗室里发生的事情吗?”
听到奥薇用非常平静的声音,提起那件令人尴尬难堪的事情,弗朗索瓦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下去,他怎么会忘记呢?但是现在为什么要提起这种事情呢?
顾及着旁边不知情的居里安,弗朗索瓦先生清了清喉咙,简单扼要地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