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颃看着从南封头上流下来的血,她唇瓣下压,慢慢后退一步,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每根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动作起伏明明不大,却偏生从每个毛孔中都洋溢着血腥,吐字冷静:“你算什么玩意,也配说他。”
然后,手帕一扔,直接覆在了南封死不瞑目的脸上。
从始至终,天灵子都未曾开口阻拦,又或者是说任何一句,但柳臻颃还是转身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个头:“师父,我现在就安排人送您和金英回国,龙脉的事情就麻烦给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之前可能是为了玩,而现在……
她需要保住瞿啸爵的命。
垂着脑袋等待了几秒,头顶上也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柳臻颃便清楚师父这是怨自己了。
不过,她也不意外,南封是师父找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子嗣。
所以,她也没等他的回应,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径直朝外走去,但手刚摸到门把,就听到身后的嗓音低沉无奈:“瞿啸爵体内有你一滴血。”
“什么?”
杏眸骤缩,柳臻颃蓦然回眸。
看着师父颔首,又走到南封尸体前,默默的将他的眼皮合上,她才反应过来。
一滴血,也就意味着,当初让瞿啸爵替她承担大半伤害的破界回春符并没有被消除,她明明给他煮了一碗……
等等。
“师父,你给啸爵下的不是破界回春符?”
“不是。”天灵子背对着她,看不清楚表情:“是……三清襄命符。”
三清襄命符,顾名思义,借用三清的威力,不断利用替身承受攻击,哪怕是对方死后埋在坟冢中,也不能安宁。
疯了,彻底的疯了。
柳臻颃出现在谭阑视线范围中时,距离结束电话不足三分钟,却不知为何,她整个人好似被浸透了暗色和血腥,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可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