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顺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谁了。
他见容九不松口,便又跪着向前行了两步,一双肿泡眼里淌下两行悔恨的眼泪,“三少爷,我求您了,放过我的儿子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别杀害我的儿子,我愿意做您的一条狗。”
容九俊白的脸上挂着一点浅淡的笑意,但并不出声。
杜顺发实在是摸不准容九心里在想什么。可阮登把自己从椅子上提起来的时候,那轻松的就跟在拎一袋大白菜似的,那自家那八岁的儿子,对他来说不等同于一只鸡崽子吗?
杜顺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心里突然憎恨起周胜华来。他觉得,要不是周胜华因为不甘心被夺了权,领着自己和其余几人同容九闹起来,害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站了队,得罪了容九,自己也不会落得此刻这样被动的局面里。
既然是他周胜华不仁在先的,那也就别怪他现在不义了。
于是,救子心切的杜顺发跪在地上,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容九。
杜顺发这一坦白,就坦白了一个多小时。
容九这才知道,原来这周胜华自接管荣达物流的起,手脚就很不干净,这些年,中饱私囊的勾搭可是没有少干。
说到最后,杜顺发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三少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他怕容九不相信,又解释说,“我刚来荣达的时候,周胜华还不是很信任我,所以那两年他干的那些事情,我都没参与过,也不知道。不过,金宏义跟他的时间长,比起我周胜华更信任他,有好些事情,周胜华只会吩咐他去做,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金宏义。”
容九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