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容九被佣人扶进了他以前住过的那间卧房里。
他一身的酒气,看起来醉得不轻,佣人扶他在床上躺好后,给他脱去鞋袜,拉过软被盖在他身上,轻声问,“三少,你要用点醒酒汤吗?”
容九的大半张脸都埋在雪白的枕头里,模糊不清地说,“不用了。”
佣人道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关上灯,佣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许久后,本该熟睡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稀薄的月色,透过没有关严实的窗帘缝隙中照进来,在房内洒下一点聊胜于无的冷白光线。
容九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心里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宋和明明已经跟顾知周了断干净了,怎么突然又跟他藕断丝连起来了?
容九再次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袋里重新一一过了一遍,试图找出令宋和突然间如此转变的原因,可在记忆里找了半天,他脑袋想得都快痛炸了,他还是一无所获。
容九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
一夜无眠到天亮。
容家的早餐是七点钟。
容九照例是第一个抵达餐桌的。
佣人给他送上来一杯醒酒茶,容九漫不经心地喝着。
不多时,容致便打着呵欠来了,让佣人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来。
他见容九死气沉沉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比鬼还难看,不由得讥讽——
“哟,三叔这是怎么了?”
“该不是昨晚被那么多人当面喊三少,开心得一整晚没睡着觉吧?”
若是平时,容九是要回怼回去的。
但一夜无眠,他现下头痛得就快炸掉了,他实在没心情搭理这条一看到他就乱咬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