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如皂，树影森森。</p>
冯保全捂着右耳，指缝里不住地渗出鲜血，整个人更是仿佛惊弓之鸟，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在夜色下一路狂奔。</p>
没跑多久，却见他忽然人影一闪，拐进了一条胡同。</p>
越是临近家门，心里就越是发慌。</p>
冯保全三步两回头，恨不能干脆倒着走，总觉得方才那个年轻的车如依然如影随形，等到了家门口，立马哆哆嗦嗦地狂拍门板。</p>
“咚咚咚！”</p>
“开门！快开门！”</p>
很快，院子里应声传来门房的声音：“轻点轻点，报丧呐？你别再给门拆了！”</p>
院门“嘎吱”一开，老门房不由得怔住，忙说：“啊！老爷，你回来啦？你这……耳朵咋了？”</p>
冯保全哪有功夫跟他废话，当下便连忙侧身挤进院子里，扭头疾声嘱咐道：“关上！快把门关上！”</p>
这边刚说完话，冯保全便立马奔向后院，一路碎步小跑。</p>
宅子里的下人们，见他这副丧魂失魄的模样，一个个就都跟着疑神疑鬼，交头接耳起来。</p>
正房夫人刘氏听见动静，刚要推开房门打探缘由，结果正巧跟冯保全撞了个满怀。</p>
“呀！老爷，你的脸……这是咋了？”刘氏面露担忧，急忙吩咐道，“老李！快去叫個大夫！”</p>
冯保全一听，连忙用沾满血污的手，捂住夫人的嘴：“不用叫大夫！进屋说话，进屋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