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几名老嬷嬷。
张嬷嬷的脸色明显一变。
“王妃娘娘，我将我知道的都与你说了，你承诺过会饶我一命的，我……”
“是啊！”白柒柒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我是说过会饶你不死，所以，我会让她们把握好分寸，只要吊着你一口气在，我便不算违背承诺。”
“你……”张嬷嬷气得吐出一口心血，浑身都在发颤，嘴唇更是哆嗦得厉害，“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白柒柒没有理会张嬷嬷的叫骂。
她看向几名老嬷嬷，“将你们熟知的所有手段，全在她们的身上用一遍，切记把握好分寸，别把人玩死就行，直到——她们自己开口求死！”
“是，王妃娘娘。”几名老嬷嬷有些后怕的看了白柒柒一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以前任她们折腾的寒王妃，数年不见，如今却这般杀伐果决了。
白柒柒走出惩戒堂。
身后晌起了张嬷嬷与翠绿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
她只是站在月光下，抬头眯眼，静静的感受着月光洒落在她身上的感觉。
夜风拂过，吹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令面色看似平静的她，竟不知不觉得的滚落了两滴清泪。
她在心底对过去的原主念了一句：安息吧！
以前欺辱背叛过原主的翠绿与张嬷嬷，已经在遭受应有的惩罚。
接下来，就是舒简瑶了！
忽然。
一件披风落在她的身上。
她侧首看去，却见穆景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正面无表情的替她系着披风的带子。
“抱歉。”
刚才张嬷嬷所言的一切，他都听在了耳里。
以前的种种历历在目，为了一个个谎言，他竟一次次的对她动手。
就连他与她圆房那次，他遭受的是前史未有的威胁，她遭受的却是性命之危。
她一定很痛吧！
每一鞭子都会见血。
每次罚跪至少三日。
尤其是四年前的那场火。
她是抱着一种怎样的绝望，挣扎着逃出去的？
“抱歉。”
他又说了一句。
白柒柒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原本被她压下去的眼泪，好像寻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疯了似的往外涌。
“你以为，你欠我的，一句抱歉就能抹除吗？”
“抱歉。”穆景寒将她拉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微微发颤的后背，“抱歉。”
白柒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原主那些记忆与她融为了一体，听着他一句句真诚的抱歉，她就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窝在他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你一共抽过我二百三十八鞭，罚过我跪地十六个时辰，我连续三日没吃没喝过，尘曲从我身上，割下了十七块皮肉，移接到舒简瑶的身上……”
“抱歉……”她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会被刺痛一分。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除了抱歉，他没有资格说任何一句其它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柒柒把原主那些年经历过的所有委屈，如数道尽。
她这才从穆景寒的怀里挣开，红着眼睛把眼泪擦干，“抱歉，是我一时没控制住。”
穆景寒垂眸看她，“你我之间，有必要一直这么生分下去么？”
白柒柒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