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p>
华老爷拿着探子发来的报告，看了几眼，随手把纸递给旁边的一个人。</p>
“来头还算清楚，西洲那边查不到，但入境记录是有的，住处也有，在希尔帝酒店。”华老爷道。</p>
“能做到这个程度上就没问题了，就算他是骗子，背后也一定有真正的大人物。”</p>
华老爷笑着说：“咱们只要装糊涂，到时候收钱就是，别的一概不知道。”</p>
这时，看门人老王进来了，低声道：</p>
“老爷，季老板来了。”</p>
华老爷道：“行，带他在一楼的客厅等着，我一会儿就下去。”</p>
看门人老王应了一声，退下了。</p>
“知行，‘家族’那边都谈拢了吧？”华老爷扭头问他旁边的那个人。</p>
“谈好了，他们说想先看看季老板，再验一下他带的货。”华知行说。</p>
他是华老爷的大儿子，被华老爷安排在欧克兰那边管事。</p>
唐人街也不是铁板一块，赛里斯各地的人都有自己的乡党，这些乡党都相对独立，只是形式上服从华老爷的管理。</p>
欧克兰那边以韩老板为首的几个矿老板，就总是因为买卖人口的事情和华老爷闹矛盾，要不是华知行也颇有手段，他们估计早和华人互助会分家了。</p>
“这是自然的，‘家族’也不可能光听些空口白话的就相信他了，免不了一番试探。”华老爷说。</p>
“爸，你以前不是一直不让我们碰大烟的买卖吗？”华知行忍不住问。</p>
“我们自己做是一回事，帮别人做是一回事。”华老爷道，“而且，这个季伯常是把大烟卖给洋鬼子，又是另一回事。”</p>
华老爷说着，语气愤愤：“哼，这也算是报了建康的仇。这群洋鬼子，不过是一群蛮夷得了志，就开始得意起来了，现在让他们堕落下去，正好！”</p>
“好了，先谈正事，我们下去吧。”</p>
华知行帮华老爷披上皮外套，两個人走下二楼，进了客厅。</p>
一楼的客厅里同样中西结合，几何图案的地板上摆着古香古色的木家具，柜子上放着瓷器花瓶，里面载着兰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