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哥老会中,出了兄弟上错床,睡错娘们人的破事儿。老龙头自然要严肃处理,盖因哥老会这时,正是凝聚人心之时,须得立威服众。
三堂会审,升香堂,布纸钱。各堂口的兄弟,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自然没有来,有头有脸的各堂口龙头分列两旁,马福益居中而立。原告苦主正在是那大汉,马福益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道:“带马龙彪!”
两个兄弟推着一个被草绳捆着的年轻小伙,站在了堂中。刘文辉定神去看,心下不由大呼道:“这他妈的,长成这样,难不怪……比汪精卫还汪精卫,比梅兰芳还梅兰芳,玉树若临风,英俊如有神……”
刘文辉心下暗叹,这样的男人,走到那里都有女人眉来眼去,简直漂亮的不像话。本来这也罢了,但好死不死的,却又读过几本书,有一身的好功夫……刘文辉忌妒心又来了,他从来没有忌妒过什么人,除了小明的那话儿,然后就是这马龙彪的一副好相貌。
哥老会的香堂,凡是会党的人,闻之无不丧胆。进了香堂,可就不好出来了,那里就有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魔鬼,恐怖非常。马龙彪精赤着上身,一脸颓废的跪在堂下,马龙头长声喝道:“不是愚下语言陡,大哥将令不自由。上四排哥子犯了令,自己的挖坑自己跳……”
众家龙头一齐大声呼喝,堂外兄弟与场外之人,无不相顾无言,大惊失色。刘文辉摸了摸自己的小弟弟,见那话儿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黄祯祥也是同样心思,想起了他以前**小姑娘的事,虽然最后成了他妻子,可这要是在哥老会,十死无生。
原告苦诉道:“这马龙彪依着自己美貌,这才不将兄弟们放在心上,居然给兄弟穿红鞋……还请众位龙头主持公道,还兄弟一个清白。”马福益龙头一脸痛心,看着马龙彪一时无言,他半响回神,眼中莫名有水光闪动。虎毒不食子,这可是他的亲侄子,如今眼见没有了活路,还要由自己亲自来执行……
他似乎想到侄子曾经年幼,随他学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可他是哥老会的龙头,他不能徇私,将不明则令不行,若是他不顾大局,哥老会顿时就会成一盘撒沙,无可救药。刘文辉心有不忍,这罪不致死,就要上前说话,却被黄祯祥眼明手快拉了回去:“大哥,我们是来交朋友不是来树敌的。这香堂一开,连老龙头都身不由己,更不说我们外人……”
刘文辉那里不明白,只能无语而退。脑中灵光一闪,便退后几步,叫过二牛与小明在耳边一阵秘语。二牛惊道:“大哥,我最多只能在水下待一分多钟,时间一长,那里忍得住。等不到救人那时,我就死了。”
小明一脸深以为然,刘文辉无语,拔出身后长剑,走到竹林边,砍下一支细竹,然后将中间贯通道:“办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在水中待他个个把小时?”二牛与小明恍然大悟,各自去准备细竹,然后事先埋伏在前面河流深处。刘文辉看了看那两处地方,知道是最有可能的事发地点,这才又转头回香堂。
他尽力了,能不能救得了那马龙彪,他也没有十分把握,心头只道:“这穿红鞋,好像是要浸猪笼!”回到堂上,事情进入了**。马龙彪承认罪行道:“虽然是那娘们儿先对我眉来眼去,但是做兄弟的也有责任,是我对不起会中弟兄,甘愿受罚。”
马龙头痛心疾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看着侄子被按会规处死。听说要用刀捅死,刘文辉心头大叫道:“坏了,坏了。在水里面我救得你,在刀子面前,神仙也不顶用。”怎么办,怎么办?刘文辉一时见没了主意,急得满头大汗。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他怎么能眼看着这惨剧发生呢!
见几个大汉拿着牛角弯刀,当场就要来个三刀六洞,刘文辉大喝一声道:“且慢!刘自乾久闻哥老会处事公正,今日总算是见识了?”马龙头正难过,却不料刘文辉有此一言,心下不悦道:“刘兄弟,堂中香会自有规矩,马龙彪虽然是我侄子,但是我没有徇私……”
见堂中众龙头都看着自己,刘文辉将心一横道:“老龙头将令如山,刘自乾感同深受。正是因为老龙头绝不徇私,这才对马龙彪兄弟不会平!”堂中兄弟大哗,不明白刘文辉的意思,马龙头也糊涂道:“那依刘兄弟之言,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