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之间,这位王大人成了京师里的风云人物,但凡是读书人说起这位王大人都不免竖起大拇指。
而这位王大人也出名了,成了各家宴请的对象,莫说是寻常的名士,又或者是什么高官,便是他的上司都再三从名帖来请去吃酒,谁家若是在酒宴上能请到这位王大人来坐一坐,那真是面上有光,人人称羡了。
有了王令打头,大家也紧跟其后,紧接着又是奏书如雪片纷飞,基本上套路都是差不多,皇上不答应,大家就不干了。
这也算是有大明特色的**了,在这大明朝,若是有商人敢罢市,有工匠敢**,有佃户敢罢农,保准官兵、乡绅、工头毫不犹豫的跳出来,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绝不含糊,还反了你了。可是在大明朝,官员们**若是遇到太祖或者是文皇帝,这些人比佃户、工匠似乎运气也好不了太多,因为太祖和文皇帝是会杀人的。
可这是弘治朝,在这种逼迫之下,宫里虽然仍然如往常一样,可是明显的有了紧张的气氛。
若只是一两个人,你愿意滚蛋自然让你滚,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很多个,你若是让他们当真滚蛋,接下来就会有几十几百个跳出来,所以若是处置不当,就绝对是非同小可的问题了。
宫里虽然还没有动静,可是似乎也开始为难了,据宫里传出的消息,在病榻上的皇上似乎还真有意让柳乘风退让出一些封地,以堵住天下人的之口。据说皇上已经亲自书写了一封密信前去了江西。
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禁欢欣鼓舞起来。
可是在内阁,面对这个消息,李东阳只是淡淡一笑,对稳坐在案牍之后的刘健道:“柳乘风的性,绝不会肯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更何况老夫对廉州多少知晓一些,廉州现在寸土寸金,柳乘风就算想做出让步也绝无可能,刘公等着瞧吧,再过不了多久,柳乘风就要上奏书请皇上打消这个念头了。”
刘健眯着眼,微微颌首点头,语气平淡的道:“只要他拒绝,宫里就必定六神无主,而接下来,也定然请你我入宫商议,宾之,似乎这一步步,都和你从前预想的一样。”
李东阳谦虚的笑了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过不了多久,就该见分晓了。”
他靠在椅上,捋着自己的胡须,似乎在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斟酌好细节。
外头,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书吏嘶哑着嗓道:“江西来了奏报,最新的奏报。”
“奏报?这么快?”刘健和李东阳陡然听到这消息,都不禁身微微前倾,显出骇然之色。
事情明显太快了一些,皇上昨个儿夜里才送去的密旨呢,怎么可能今儿清早柳乘风就有回音。
“是什么奏报?”
刘健咳嗽一声,勉强镇定下来,朗声问道。
书吏拿着一份大红的奏书:“是报捷的奏书,一路过来,传报的人都说大捷,上头是钦差行辕的大印,朝廷又有大捷了。”
“大捷……”
刘健和李东阳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