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吁了口气,看着这个含泪的女人,心里却不知她这一句话是真是假。
只是那柔美再触摸冇到柳乘风的脚掌心,让柳乘风有了一些酥意。柳乘风咳嗽一声,安慰道:“是啊,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处在我们的位置,若是不害人,又怎么保存自己?”
这句话说出来,柳乘风自己感慨良多,其实他这锦衣卫指挥使金事,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职责,本身就是使用暴冇力,本身就编织一张张阴谋网,引诱人上钩,也随时处在别人处心积虑的阴谋之中。
听了柳乘风的话,李若凡抬眸宛然一笑,只是这笑容,颇有几分凄美,红唇一抿,犹豫不定的道:“你能明白,这就再好不过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说吧。”
李若凡犹豫了片刻,随即又是哂然一笑,突然明媚的道:“罢了,不说了,有些话儿,还是不说的好。”
她炸了眨眼,道:“我知道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李若凡显得愉快起来,见水桶中的水温渐渐下降,便用布擦干了柳乘风的脚,盈盈的看着柳乘风。
样乘风此时此刻,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这个女人才好,不由顺着她的话道:“你说。”
李若凡道:“不知柳金事听说过螳螂杀夫的典故吗?”
这个典故,柳乘风自然知道,螳螂的配偶在交配时,母螳螂会将公螳螂的头颅吞噬下去,这种故事在不少古籍之中就有记载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奇谈了。
李若凡幽怨的道:“螳螂杀夫并非是其所愿,柳金事可曾知道?”
柳乘风点头:“母螳螂为了繁衍子孙后代,这个我知道一些。”
李若凡道:“柳舍事能知道就好了,天色不早柳金事及早睡了吧。我……,我……”。
柳乘风沉默了一下,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道:“你不能出这个帐篷,至少要在塔力面前做出你是被劫持的是吗?”
李若凡沉吟道:“不错,我之所以让你劫持我,除了是让我这族叔心生忌惮,不敢对你们动手。其实,也是不愿意和族叔反目唯有给他留一分希望,他才会继续支持我。”
道理很简单,一旦让塔力觉得一点儿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塔力必然会倒向汗庭,索性把柳乘风等人和李若凡一并杀了向汗庭邀功。这个时候,塔力绝不会讲什么亲情,为的只是好处而已。
而一旦再给予塔力一点希望,认为只要将柳乘风这些人清除掉,至少在表面上,他仍会不留余力的支持李若凡只要他还觉得自己能伺机控制住李若凡,从而掌握瓦刺内部就算只是能号令漠南各部,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因此这场戏还要演下去,至少不能让塔力看出破绽。
在这天寒地冻的大漠,席地而睡是不成的,李若凡的意思很明白,柳乘风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色道:“你我各睡一边吧,互不侵犯吧。”
“嗯。”李若凡也不扭捏,虽是早已汉化,可是骨子里却没有太多的礼教,先等柳乘风上榻睡了上去,李若凡才盈盈的脱靴上榻,两个人虽然同在一张榻上,柳乘风倒也没什么非分之心,尽量使自己的身体不去接触李若凡,趁人之危的事。
李若凡则是蜷着身子,面朝着外头假寐了片刻,黑暗之中,彼此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良久,李若凡突然道:“柳合事就这么害怕我?”
她这句话,居然带着幽怨。
柳乘风一时没听清,或者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道:“什么?”
便听到黑暗中的李若凡道:“我问你,你不戒备我的时候,心里可曾对我……”。
柳乘风没有做声,帐中一片沉寂,这个问题,柳乘风回答不出,他越是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侧,可是隐隐之中,竟又有几分恋恋不舍,明知她是一条美人蛇,可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