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豪的声音在背后不停响起。
“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连你都要放弃我了吗?”
“爷爷——”
傅偲走到了外面,冲赵薄琰看眼。
“他们骂你啊,为什么不还口?”
“怎么还?说我不是吗?”
毕竟‘私生子’这三个字,从他还没出生就已经冠在他头上了。
“她骂得多难听啊。”
傅偲不知道赵薄琰从小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反正她受不了被人这么骂,饭都能少吃半碗。
“难听的话,那我就不听。”
“可是耳朵长在身上呢。”傅偲说完,男人没接话。
两人走出医院,天空连一点亮光都没有。黑漆漆的像是拉了一张幕布遮着,傅偲看着台阶上弯折的影子,用脚轻轻去踩。
“偲偲。”
“嗯。”她漫不经心应了声。
“你是不是后悔了?觉得被骗了。”
傅偲这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我那话不是冲着你说的,你连这都听不出来?”
赵薄琰的棱角被路灯勾画得分明,“倒也不是。”
傅偲凑到他面前去,“我以为赵先生什么都不在意呢,原来都是装的啊,这不挺敏感的吗?”
小姑娘现在都知道怎么揶揄人了。
赵薄琰一把抓过她的手,“明天还要上课,再不回家就……”
迎面,有人从外面走来。
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不过这么热的天,外面却穿了件外套。
她越走越近,双手抱在身前,一只手看着是揣在怀里的。
“明天上课我肯定要打盹。”
傅偲原本是站在赵薄琰右侧的,这会被他拽住了手臂,拖到左边去。
“怎么了?”
听到傅偲的说话声,女人抬了下头,她的脚步也变得更快了。
赵薄琰看到女人的右手正要掏出来,他疾步过去,推着她的手肘不让她往外掏。
“你——”女人面色透出焦急。
赵薄琰直接将她放倒在地上,刚落地,女人就失声尖叫起来。
傅偲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薄琰,你快松开她。”
赵薄琰车上的司机下来了,快步走到跟前来。
男人松手起身,女人在原地翻滚,一个玻璃瓶从怀里掉出来,一半的液体已经倒在身上了,里面的衣服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傅偲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由往后退了步。
赵薄琰忙过去,将她护在怀里。
“不用怕,没事了。”
他刚才的反应快到让人不得不佩服,傅偲顿觉后怕连连,“她是谁啊?难道是想用那东西泼我吗?”
她感觉到赵薄琰揽住她的臂膀收紧了些。
男人在她耳边说道:“那个毒妇睚眦必报,你刚才下了她的面,她立马就找人过来了。”
“那我们回去找她对峙,跟爷爷说清楚。”
赵薄琰站立着没动,“她不会这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更不会亲自出面安排这些事。”
司机按住了正在胡乱翻滚的女人,也报了警。
赵薄琰带傅偲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