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p>
老仵作愣神，他似乎听说过这个词，却无法将第一时间将其与死状联系起来。</p>
赵曜阔步上前，正打算掀开遗体上的殓布，耳边却传来老仵作气急败坏的吼叫。</p>
“地姥娘娘在上，你这黄毛小子怎敢妄动遗体！”</p>
“赵某不才，家中藏书驳杂，这验尸之术我也略懂一二，可否容我将查验所得一一道来？”</p>
见唐知府微微颔首，赵曜便冲着老仵拱手：“书里有句话赵某奉为圭臬——</p>
“验尸，不是为了取悦死者的家属，而是延续亡者最后的声音。”</p>
老仵作气笑：“装神弄鬼！你且说来听听，你在尸体上都听到了什么？”</p>
赵曜对着遗容慢条斯理地开始分析：</p>
“死者颜面略有肿胀红斑，双目凸起充血，牙龈有血丝缠绕，此为窒息表现。</p>
“三人体格不一，却是同时死亡，可以排除肺疾所致。</p>
“而尸体上没有勒痕，口鼻通畅，那么能短时间置人于死的只会是毒。”</p>
老仵作当即追问：“我已用银针试毒，但未见发黑，何解？”</p>
这老登可真是......</p>
赵曜有些犯难，银针试毒的原理很简单，诸如砒霜的矿物类毒通常会含有少量硫和硫化物等杂质，银针与硫接触后会产生一层黑色的硫化银。</p>
虽然这是简单的化学常识，但总不可能现场给这群没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古人讲解初中化学。</p>
眼珠一转，他想到了化解之法：</p>
“大爷先前既然认为他们是毒蕈中毒而死，不妨用银针试试桌上的野蕈是否有毒。”</p>
这世上绝大部分食物都含有硫，只不过有机硫在常温下与银反应极慢，因而银针试毒这个说法本就是极为不科学的。</p>
再说世间毒物万千，硫只是其中之一，银针难不成还能验出一氧化碳、氰化物之类的毒吗？</p>
老仵作稍作犹豫，便取出银针扎入见手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