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丛的媳妇也呆若木鸡,却在心里纠正他的话,淮西王没有要抢他们的儿子,分明是公爹上赶着要主动送。
“你着什么急?这难道你都不明白?是让兆儿去过好日子,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宁丛冷笑起来,比起前几年,他的面容有了变化,变得尖锐刻薄了不少,换了谁跛了一只脚,都会变成这样。
“机会?好日子?几年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就信了,然后你看看,看看我的脚?我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不过是带人去庄子里沾点光,若不是你们,我会变成这样?”
“那还不是你不够稳重,也不是我让你去庄子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那也是宁家造的孽!”
宁丛涨红了脸怒吼出来,“是你们造的孽报应到了我身上!还有我的腿,我的腿明明可以治好,后来我问过大夫,他说可以!你却为了博同情让我多趴了几个月,这才耽误了我的腿!”
他以前仗着祖父祖母的疼爱,爹娘的纵容,活得浑浑噩噩,成日跟那些狐朋狗友走街串巷,他觉得那才是真实,人生就讲究一个痛快,想那么多做什么?恣意纵情才是最潇洒快活的。m.
等他受了伤,身边一下子空寂了下来,他整日整日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死尸一样,控制不住地就会去想,去恨。
起先是恨宁宴,恨得双眼沁血,恨不得将宁宴一截一截地劈开,断他的骨,抽他的筋,将他的血肉撕咬吞进肚子里。
他发狠的时候谁都不能接近,除了他媳妇,每日都会陪着他这个伤患。
她为了不让他觉得闷,跟他说了许多,宁丛还要求她去打听宁宴的事,他知道宁家为了自保一定会对付宁宴,他要知道他的下场。
他媳妇很听话,去打听了许多,慢慢地都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