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知晓白卿卿无法生育这件事谁最开心,不是看不惯白卿卿的人,也不是畏惧宁宴的,而是自宁家的事告一段落后,夹着尾巴沉寂下去的宁家大房。
宁培栋一家子分家之后,很是雀跃了一阵,终于不用束手束脚地过日子,宁培栋畅想着凭他的本事,定能在淮西大展拳脚。
然而宁培中的下场让他的一腔热血戛然而止,他虽不喜三弟瞻前顾后的谨慎模样,可也不得不承认宁培中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父亲也不会一直听他的。
但就是这样的宁培中,根本连宁宴的一根小指头都抵抗不了,败落得无声无息,还让宁宴借机清理了一遍淮西。
宁培中和宁家二老入狱的时候,宁培栋龟缩在家里急得团团转,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被连累已经是万幸了,家里还有儿女妻子要仰仗他,他只能默默地打听流放的日子,藏在人群里去看一眼,也算尽心了。
从那之后,宁培栋始终笼罩在担惊受怕的阴影里,怕宁宴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他们来,把他们也一锅端了。
如此胆颤心惊地很长时间,宁培栋早将分家时的豪言壮语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剩下苟且偷生。
可时间是个好东西,会让人遗忘曾经的恐惧,宁培栋的忧心慢慢随着时间淡去,他觉得宁宴这么久不曾对他们下手,是他已经解气了。
本来嘛,宁宴该恨的是决定娶他生母的宁老爷子,和娶了荣凤云却又不甘心让她发疯的宁培中,关他们什么事?他当初还反对来着。
于是宁培栋又支棱了,不敢大肆宣扬与宁宴的关系,但可以暗戳戳地暗示别人,知道淮西是宁宴的天下,他只字不提从前对宁宴的不满,而是也帮着说宁家人对不住他,但自己是个例外,不然怎么他没事呢?
如此,宁家大房渐渐地恢复了些生气,当没那回事地开始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