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也不是无知小儿,宣城如你这个年纪的男子,家里都已经开始相看人家,要扛起一个小家的责任,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我听宁宴说,你也想学他一般去兵营里历练?”
“他……提起过我?”
白卿卿浅笑着道:“宁宴这人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懒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不会随便让人频繁出现在自己身边,但在淮西那两年,并不曾驱赶过你是不是?”
宁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可那是因为我之前去提醒他救了你……”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没有将你与那些人混为一谈,谁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也不该因为这件无解的事情葬送本该属于你的人生,所以我只是一个提议,既然你无能为力,要不要干脆远离,先给自己找个出路?”
或许白卿卿自己都没发现,她想蛊惑一个人的时候,格外的真情流露,温柔可亲,她的表情,她悦耳柔顺的声音,无一不会令人降低防备,跟着她所说的话走。
有时候,这种蛊惑比威逼利诱更加可怕。
“我想宁宴也不会拒绝为你引荐,他有今日的成就,也是从兵营里历练出来的,尤其是男子,坚韧的心性和强健的体魄,都要经历捶打,方能成为日后让人刮目相看的本钱。他的性子你也了解,若是不愿意肯定不会应承,但若是他应下了,就必然不会在其中做手脚,他生性不屑如此,他肯给你引荐的,必定是对你有益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www.
宁启后来离开的时候,脑子浑浑噩噩,像是有一团线团绕不明白。
白卿卿继续坐那儿喝茶,表情沉静恬然,她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好心。
她以宁宴为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宁启艰难的处境全数挖出来,将他推到难以抉择的悬崖边上,就是为了要支开他。
白卿卿没有乱说,宁启在宁宴这里确实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宁启盲目地追着他这么多年,虽然莽撞却也算得上一片真心,白卿卿知道宁宴并非优柔寡断的性子,但万一呢?她不想让宁启影响到自己对宁家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