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古灵精怪的模样让白岩笑着摇摇头,“皇上还在气头上,你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搅和进去。”
“不会的,我聪明着呢。”
白卿卿自信地昂首,像只小孔雀似的,白岩闻言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戏谑,“那我聪明的妹妹,何时能让咱们家门口不再让人围观呀?”
白卿卿瞬间转变成了斗败的小公鸡,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都快站成街头一景了,当初你在锦衣卫衙门口等了他多少天?可补回来了?”
白卿卿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嗯,我也没有等他这么多天,我让人出去跟他说了的,他说不能那么算……”
白岩勾了勾嘴角,“是不能那么算,那会儿你被人诋毁不止,到了他居然还有人赞他是个情种,还落了个好名声?世道便是这般不公,即便是同样的处境,也会因为性别不同身份不同而有不同的结果。”
“你是姑娘家,更应该事事要为自己着想,以自己为先,别还想着同情别人,那人家需要你同情吗?”
白岩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生气了,“那会儿你可不止受这点儿苦,让他全都受一遍才行!”
白卿卿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出声,心里想大哥可别预言了,万一真给他说中了,宁宴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乖乖地不敢辩驳,白卿卿从白岩的书房全身而退,站在月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抬起头,看到今日月色极美,白玉盘似的散发着柔和的光,将周围淡淡的云雾都照亮,仿佛拢着一层轻纱,动人心魄。
这样美丽的月夜,她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在宣城,而是在去西南的路上,宁宴诈死,与她隐匿行踪赶往尧都,她那会儿心里压抑着焦灼和不安,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宁宴显然是发现了。
于是他带着自己跳上一棵巨大的树,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让她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