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从前的符逸,他对符杨宏始终是敬畏的,心中有疑虑的时候也会坦诚相问,可如今的符逸已经不那么想了,尤其他发现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未必是真的之后。
于是他试探道:“英国公兴许,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不过皇上并未因此给他定罪,想来也是顾念着他过往的功劳。”
符杨宏赞许地看了符逸一眼,“你想得不错,皇上是天子,天子仁心,只不过玄朝律法也不好为了一人破例,皇上此举,怕是会引来非议。”
符骁则微微皱了皱眉,“父亲与英国公府素来交好,若您替他说情,皇上未必会重责。”
符逸立刻道,“交情是一回事,比起交情,玄朝的安危更甚,父亲怎会因此而徇私?”
符逸的余光在观察着符杨宏的表情,见他看自己的目光越发欣慰,心中的疑虑逐渐放大。
为什么跟上一世又不一样了?那会儿白家已经全无翻案的可能父亲尚且能坚持不懈,如今只英国公撤了差事,白家其他人未曾波及,想要帮扶可谓轻而易举,父亲却反而要皇上严惩?
符逸心里百转千回,他觉得上辈子的自己一定还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母亲的……”
符杨宏刚一开口,符骁便知趣地先退出了书房,等他离开后他才接着说,“你母亲这阵子也消停了不少,娘家也送了书信过来,我想她也应当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家中总算太平了一段时日……”
符逸立刻会意,表情真诚道,“说起这些我也有一事相求父亲,母亲近年来身子每况愈下,动不动便头疼脑热,我想着许是府中琐事杂乱,令她累着了,我瞧着周姨娘这段时日进退得当,事情也处理得井井有条,不如继续让她替母亲分担一些?”
符杨宏久违地感受到了舒心,平亲王府这段时间就跟走了霉运似的,事事让他不顺心,好在,眼看着总算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