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馆上方悬挂的巨大水晶吊灯洒下耀眼的光芒,这细碎的光彩也一并洒落在少女铺满笑意的眼睛里。
顾言溪偶尔就着台上呈现的拍品跟傅砚辞闲聊,说到有趣的地方,还冲着他笑。
傅砚辞第一次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慢到他可以再抓住更多这样跟她和谐相处的时刻。
直到一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接下来展示给大家的,是最后一件拍品,白玉髓……”
压轴品,无数人趋之若鹜。
主持人话音落地,台下立刻就有人报价了。
“一百三十万!”
顾言溪第一次举了牌子:“一百四十万。”
“一百五十万。”
顾言溪:“两百万。”
“三百万。”
顾言溪皱了皱眉头,“五百万。”
这块白玉髓,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拍下来。
原本她预估的价格就是五百万上下。
可现在这个趋势,似乎才只是开始。
果不其然,后面又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六百万!”
那人报完价以后,还冲着沈钊挑了挑眉。
台下躁动一片。
“一块白玉髓而已,居然飙到了七百万的价格,太离谱了吧?”
“这个价格已经超预期了,这块白玉髓我不打算要了。”有人无奈放弃。
顾言溪深吸了一口气,“六百一十万。”
要拿来送给傅砚辞的东西,再贵也无可厚非。
那道慵懒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七百万!”
现场突然安静了两秒,仿佛有什么硝烟在这一瞬被点燃了。
顾言溪神色冷下来,“七百一十万。”
后面那几个青年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吊儿郎当道:“八百万!”
人群里展开细碎的议论声。
“举牌的居然是曹雷,曹家现在都这么奢侈了吗?七百块就为了拍这块白玉髓?前些天我还见过曹总,他可是说最近家里公司不景气来着。”
“谁知道他是真要拍还是假要拍?”
“……”
顾言溪半眯起了眸子,却盖不住眼底铺天盖地的寒意。
很好。
曹雷是吧?
她记住了。
“八百一十万。”ŴŴŴ.biQuPai.coM
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
跟刚才不同,多了几分阴沉沉的不满。
像是一阵裹着冰雪的穿堂风吹来,拍卖场的温度,骤降了不少。
一方面是因为竞价的少女。
一方面……
傅砚辞冷色冷得像冰,一双如深渊般漆黑浓郁的眸子里裹挟着狂风,带着铺天盖地的毁灭气息。
“值得吗?”他问。
为了沈钊,她就可以这样一掷千金,视金钱如粪土?
沈钊在她心中的地位,当真就那么重要?
胸中那一股沉重的憋闷感,在这一刻,无限放大开来。
顾言溪挑眉,声音无比坚定且硬气地回应他,“这块白玉髓,我非要不可。”
傅砚辞的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
呵,非要不可。
对于沈钊,她也是非他不可吗?
“九百万。”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言溪的视线在同一时间扫视过去,将那人的脸,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中。
她指尖摩挲着拍卖册锋利的边缘,“九百一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