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酒楼后的小巷中，傅青舟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p>
方才他把那无名贵公子演得如此人憎狗恨，这得赶紧换个马甲，万一被人发现了，怕不是得被丢一脸大粪……</p>
“谋士以身入局，以己之恶、引人之善，高明、高明。”</p>
就在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女声。</p>
傅青舟一惊，猛然回头。</p>
只见小巷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老妇人，她发丝银白、身着质朴布衣、腰背微弓，看着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老妇。</p>
可傅青舟认得她。</p>
两年多年琅環山下，这位老妇人亦露出脸、出过声。</p>
“左老前辈。”</p>
他微微一笑，将尚未披好的外衣穿戴整齐后，认真地作揖行了一礼：“您老人家原来一直在看着啊。”</p>
一语被叫破身份，左腊梅却并未多么惊讶，反而凝起那双小豆般的眼，打量了眼前这少年几眼。</p>
“噢……是你啊。”</p>
半晌后，她恍然道：“龙大悲的弟子，青松子的后辈，难怪如此出色。”</p>
傅青舟一怔：“前辈这就认出我来了？”</p>
“啧。”左腊梅冷笑一声：“老身虽已老眼昏花，但还没瞎呢。”</p>
傅青舟笑笑。</p>
也是，虽不知这位前辈究竟是什么境界，但从两年前的场景来看，多半不会比武岳要差，至少得是个灵窍九境了。</p>